愚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默默跟了上去。
她也不是非要墨阳来亲自挑选,只不过就是为了走个过场,好让那些个府里的探子们回去后汇报。显得墨阳重视这场生辰宴。
墨阳走到一处放置布料的地方后,便站住了脚,摸着一匹名为鲛鳞的丝布便回头问了一句。
“哎?咱这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些东西?这玩意爷又用不上!”
说着还又扯起了旁边的另一匹名为浮仙的布料。
这些布匹都是蚕丝制成,且都加入了及其细软的玄铁银丝。
“这是您三年前搁常州抢回来的呀!!”
“嗯?爷抢来的?”
愚凉放下箱子,扶了扶额头。
“您三年前不是追着一伙疑似柳叶杀手的一伙人去了江南常州吗!结果人家只不过是一富户雇的打手,用的标记也只是竹叶,还是新定的标记,你一气之下便让人洗劫了那富户的一处仓。”
“哦!爷想起来了…后来那富户得知仓被抢,不是把那伙打手打了个半死给扔在山里了吗?不是,这抢来的就都是这东西不成?”
“是啊,这可都是些上等的布料绣品。”
“不是富户吗?这么穷!”
“这还穷??你可知这几卷布匹价几何?这可都是万金不得一尺的东西!这里整整七卷,可算是把那富户给洗劫一空了!不然那伙打手能被打个半死?”
“这…”
“那次你可是当了回江洋大盗!!若不是我带人去找了个土匪窝子替你背锅,你以为你当时能逍遥自在?不被州府通缉就算不错了!”愚凉有话没说出口,他那次的事,还差点让她赔上鬼影的行踪!若不是躲的快,如今早就暴露了!
“这布什么来头这么贵重?”
“这些都是可防御刀剑的布料,这些布匹可制作整套成衣四身,穿这么一身防御极好的衣料,可是保命的佳品。”
听愚凉这么说,墨阳便动了心思,若防御性能这么好,是不是可以用做军队衣物?不过他还没开口,便被愚凉泼了盆冷水。
“您别想了,我找人试过了,制作极其不易,就这一匹轻若鸿毛的蚕丝纱布起码得两年时间才能织成。而且里头夹杂着的玄铁虾须细银,做工复杂程度堪比登天。”
听到这,墨阳心头突然一紧,弱弱的问了一句。
“那富户不会是个…皇商吧?”
“那倒不是,只是个巨贪的商户,和当地的官员及其黑面上的势力都有勾结。你闹了那么一回,倒是替常州百姓造福了不少。那富户之所以制作这么几匹布料,为的只是自保,你闹了那么一次,他便直接举家搬走逃离了常州。”
墨阳一听便放下了心,不过转念一想,都这么久了也没人找麻烦,想来愚凉早就处理干净了。彻底放下心后他便说道:“那你为何不用这些布料去做身衣裳?”
“能做早就做了,没有适合的裁缝,做了也是浪费。不过我听说雁国有个顶尖的裁缝,只是一直找不到其人,便也作罢了。”
“原来如此。”
“还有,墨阳王墨大爷,奴家每年辛苦整理的账册,您是不是一眼都没看过呐~”愚凉笑容满面,话音变色,双手在身前抱拳,捏的指骨嘎嘣响,一副气急想揍人的模样,吓得墨阳心中一突。
“爷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拔腿就跑。
“你往哪儿跑!!!”
追到口,愚凉便不追了,倒不是说她追不上,而是怕让府里下人们见着,让人看笑话!
不过墨阳对于自家府的‘陌生’程度,真的叫愚凉叹为观止!心中气极。怕是他自个都不记得自个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产业了!亏得愚凉还每年都耐心的整理好各处账本,各州各县的都编辑成册后才拿给他看!
“自己选的人,不生气不生气…”愚凉在心中默念了好几句,才整理好心情走出了府关上门。
转眼一天过去。
次日清晨,墨阳便带着秦青愚凉坐车前往了皇宫。墨阳知道,不论他犯了什么事,只要能躲过一夜,第二日愚凉绝对不会继续追究。昨天他跑出府后,便直接多去了竹园,还是一大早才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