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过于亲昵,我有些不适,不安的扭动了几下,想要挣出他的怀抱,却听得头上传来一个声音,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鸢歌,你再动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怔了怔,一下子反应过来,脸烫得厉害,低声骂了句:“登徒子。”
他听后便低低地笑了,我一时恼羞,抬头便瞪他。他顿时敛了笑,沉吟片刻,低头便吻了下来。
那一刹那,我好似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花开,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几乎让我醉进去。
我被他这一举措吓住了,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于露骨,他也睁开眼,看见我这反应,轻笑道:“闭眼。”
我也不知是着了他什么道,竟听话地闭上了眼,他轻笑一声,又是一个绵长的吻落下。
我想,若是两心相安,便是一辈子的烟火长安了吧。可生命力中就有一个躲不过的词,叫劫数。
萧景荣的出现,彻底将我原有的生活打碎。
我到底还是被红尘纷乱迷情网住了心,以为把握了故事的过程就能少一分遗憾,却直到许清涟离开才恍然明白,与其拼力更改结局,不如一开始就把开头狠心抛弃。
有许清涟在身边,我这一觉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西洲的百姓极爱桃花,家家户户都会种上一两棵,于是随处可见一抹嫣红。
暮春的桃花尽了大半,经风一吹,花瓣纷纷洒洒地落下,仿佛一场旖旎的雨,把万物都冲洗成温柔的颜色。
我醒来时没有看到许清涟,一时有些着急,正欲出去寻他,他就怀抱着一兜野果回来了。
他在光影里朝我看来,眉眼清婉如画卷,看到他的那一瞬,我又回想起了昨夜那个吻,脸迅速发烫,踏出去的脚又不知如何收回来,只得讪讪地一笑:“你回来了。”
他勾唇一笑,放下怀中的果子,戏谑道:“怎么?担心我?”
明知故问,这不是摆明了让我难堪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我正说着,他便又伸手拉我,直视着我的眼睛,眼里有前所未有的认真:“鸢歌,我不会走,我得护着你。”
说着说着,他自己却先笑了,笑容里全是无奈与苍凉:“这天下太乱了,连我自己都不知还能否护住你。”
我笑笑,转而问他:“现下潇湘城也已被炼魔,城中枉死的百姓怨气过大,我昨夜托那林家小姐劝阻怨灵怕也无多大成效。”
他稍加思索,问我:“你有法子?”
知我者,莫若许清涟也,常常我一个眼神他便知我在想什么。
我点点头,道:“既有下咒之术定有解咒之法,《温华录》里记载着一门禁术,以鲜血为引召集阴灵,借月圆之夜的极阴之气练就鬼术,方可镇压怨气。只是此术耗损过大,稍不慎便会反遭阴灵侵体,成为不人不鬼的魂灵。”
许清涟眉头皱得很紧:“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便又沉默了,我也识趣地不再讲话。
思虑良久,他才缓声道:“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
“谁?”
“慧宏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