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消息立刻传递过去给皇上,顺便告诉皇上,远征最忌疲军,请皇上不要轻举妄动,按照现在的速度行军即可,否则后果自理。”
“是,少爷。”
“还有,只准盯梢,不准暴露身分的人命取消,往后如果夫人碰上任何危险,不必先赶来通知我,立刻上前保护她,之后再让我知道就行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少爷,不过……”
“若是因为你暴露身分而出了问题,导致皇上怪罪下来的话,叫皇上自己来找我说话!”
“是,少爷。”
“还有其它问题吗?”
“有,少爷,夫人也来了。”
“她来干什么?”
“她说想瞧瞧夫人。”
“叫她滚蛋!”
“夫人说,少爷若是叫她滚蛋,就让属下再换另一种说词。”
“什么说词?”
“夫人等着接班,顺便瞧瞧夫人。”
“轮到她了吗?”
“时间还没到呢!少爷。”
“那就叫她先回去绣花捻筝,等时间到了再来!”
“啊!少爷,夫人还有第三种更直接的说词。”
“你……说!”
漠北的初春一向是最恼人的季节,经过漫漫严冬之后,枯草满地、残雪尚存、风沙弥漫,说有多苍凉就有多苍凉。
而那残馀的碎冰依然飘浮在湖面上,却已有大天鹅在碧波中悠然游憩、引颈和呜,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们要在这儿过夜吗?”季琳琅充满期待地问。
“不,我们要到草原去过夜,在那儿就不用睡毡帐了。”
虽然有点失望,但一想到可以睡在屋子里,季琳琅也没有怨言了。然而,他们在草原待了两天之后,盛子铭却突然告诉她,他要把她扔下来了。
“为什么?”
“我说过我是来办事的不是吗?接下来我要顺着胪朐河过去,那儿对你来讲太辛苦了,所以,我要你待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多快?”
盛子铭犹豫了一下。“约莫半个月吧!”
“半个月?!”季琳琅尖叫。“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半个月?要是我又碰上那种事怎么办?”
“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凭什么?”“凭那是我黑煞神的保证。”盛子铭傲慢地说。
季琳琅不甘心地咬着下唇。“我真的不能去?”
盛子铭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事实上,接下来我可能一直都会很忙,根本没空顾及到你,所以,你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
季琳琅蹙眉思索半天。
“你真的会回来找我?”
“一定。”
季琳琅无奈地叹了一大口气。“好吧!”
那天一入夜,盛子铭就离去了,季琳琅只好一个人到处乱晃,可是草原就这么一点大,也没啥特别新奇的事物,所以,她干脆自己跑到阔海去了。
如此过了几天后的某个黄昏前,当她收集好一堆枯枝,正在很有耐心地设法点火——这真是一项大工程,每次都要花上她至少半个时辰以上——的时候,蓦然一抹黑影罩在枯枝上,她不觉错愕地抬起头来,赫然瞧见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年轻人正笑吟吟地对她猛抛媚眼。她正想冷下脸来给对方几具辛辣的言词,却又再次错愕地愣了一下,随即回到她的大工程上,嘴里则漫不经心地问:“姑娘有事吗?”
年轻人的笑吟吟顿时仅在脸上。“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我也扮过男人呀!”季琳琅淡淡道。
“瞧瞧你的耳朵和颈子不就知道了?草原男人有戴耳环的习俗,而且一向只在左耳戴耳环,要不就是左边大耳环,右边小耳环。还有,你至少要拉好领口吧?那可是最大的漏洞!”
“好象很复杂。”年轻人摸着自己的脖子喃喃道,随即蹲下身来。“我帮你点吧!”她看得已经快受不了了,哪有人连个火都点不着?
季琳琅也不跟她客气,立刻把火折子交给她。
年轻人一点就着,然后就看着季琳琅把处理过的鱼又到火上去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