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如今人在哪儿?”
“在东厢房呢,这主屋他们兄妹没敢住。”
话刚说完,就听到外头有东西挪动的声响,方毅揭开纱帘,就看见了外头周棉棉推着一个人跪在了地上。那椅子上的人也在吃力的挪动着身子,想同周棉棉一样,可膝盖还没落地,就见方毅已经一把把人托了起来。
“我家公子不受重伤之人的跪拜。你若想感谢,便等身子养好了了再利利索索的来谢。”
“我们兄妹二人能有如今这轻松的日子,全仗着您家公子的仗义相助,棉棉!”说着就看向了一旁跪着的周棉棉。她听到自家哥哥的声音,哐哐哐三个响头就磕了下去,那声音听的愚凉等人的心头都跟着跳动了三下,就怕她再给自已磕晕过去了!
惑心接到愚凉的眼神后,立马抽出了帕子就走了下去,抬手就捂住了周棉棉冒着血的额头。
“哎呀!你这是何必呢?意思意思就成了,我们公子也不在意这些虚礼!瞧这头磕的!我看着都心疼~”
“棉棉身无长物,此救命恩情实在无以为报,只能如此方显我们兄妹的感激之情。”
周棉棉接过惑心的帕子,自己胡乱的抹了抹额头的血迹,站了起来后接着说到:“我知道你们救我兄妹二人肯定有事情要问,我们商量过了,你们要问什么,我们定当知无不答。”
听到她的话,影老就回头看了一眼愚凉,眼神似是在说:“看吧,我就说着丫头机灵着呢!”愚凉也回应似的挑了挑眉头。
“你们进来吧,方毅,去拿个软垫给周公子垫上。”
“是。”
待他们二人进来后,愚凉便让他们入了座,可周棉棉却是不肯落座,只静静地站在了周坤的身后。
“你知道我们想问什么?”
愚凉看着周坤就问了一声,而周坤喝了口茶水后,就直接开口回应道:“我们周家能称得上秘密的东西,只有一件,这三年多来,也不只有您这一家打听。
之前想打探的人都不愿意救我们兄妹二人出来,只有你们不先过问就直接救了我们二人出火坑,因此我愿意告知您知晓。”
“你且说。”
“我父亲周俊宇乃三品京官,替皇上买了一辈子的命,临老了却落得了一把天火收场的下场。可能我父亲也料到了这番局面,因此在入那寺院修养前,曾交给了我一样东西。”
说着周坤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愚凉接过后就打开了盒子,里头躺着一枚金叶子。
一枚金色的柳叶。
“柳叶印!”愚凉的手顿时一紧,拿着盒子的手差点就把盒子捏碎了。
“正是柳叶印记。您大概是想查询这柳叶印的来源吧?”
“你说的没错。此印记关乎着我一家的生死真相。”
“那您所求定是一桩惨烈的灭门重案了。”
“不错。你都知道些什么?”
“再我说出之前,想请您应允我一件事情。”
“你说。”
“自从离京,我的那些个亲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三年来还活着的就只剩下了我的这个妹妹,我不求别的,只求您帮忙照顾一下棉棉,别让她再吃苦受累。”
“哥哥!”
周棉棉紧张的叫了一声,只见周坤伸手拦住了她,又道了一声:“她什么都不懂,当初在京城时也从来不允许她知道太多事情。希望您以后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多为难她。”
“好。”
周坤见愚凉答应,便深深地松了口气。
“您应该是京城来的,我便直说了。这金柳叶其实是一队专做龌龊事情的组织,名为解君忧,我父亲称呼它为冤魂客栈。他们专门清楚挡了它主子路的绊脚石,或是家族又或是门派。我父亲曾经也是其中一员,他还曾想让我接任他的位置,可不知道为何那天他从外头回来后,便改了主意。那日…”
——
“父亲!您让孩儿做的事情孩儿做完了,您看可还满意?”
周坤带着他父亲让他写的一份暗语册子兴高采烈的去呈给他父亲看,可没想到当他父亲看到那份属于冤魂客栈的暗语册子后,似是发了疯一样就把它撕了个粉碎。嘴里还念叨着:“路到头了!到头了!我也要住进那客栈里头了!到头了!到头了呀!!哈哈哈哈!”
起初周坤还不知道他父亲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直到几天后,他父亲恢复神智后,悄悄的塞给了他一封信和一个木盒子。那木盒子里就装着个金色柳叶,至于那封信…
——
“信里写的什么?”
“信里写了一个地址。我当时看了信后觉着好奇,就想去那个地方看一看,可还没来得及,就发生了寺庙遇到天火一事,之后我母亲便带着我们整族的人四处奔波,因此我到现在也没有去过那地方。信在这里,您过目。”
愚凉接过已经皱皱巴巴的信件,还没展开就听到周坤继续说道。
“付公子,我母亲知道的事情更多,不过她与我们走散了,若是可以,您可以去襄州一代寻找一下她。至于信上的地址,您也可以着手派人去查勘一番。”
“你在怎么知道你母亲在襄州?”
“两年半前我们路过襄州,我母亲被人打折了腿,后面又有人四处查探我们的下落,因此我们一行人便在襄州分别了,亲戚们都四散而走。我们兄妹二人拗不过母亲,她以性命相胁,迫使我们二人离开。因此我如今也只是知道我母亲最后的落脚点是襄州一处名为羊镇的镇子里,镇子里有家酒楼名为醉饮楼。我们分别时就在此处。”
愚凉听后就点了点头,一旁的方毅看到,立刻就寻人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