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鸣金收兵,不在追杀四处逃乱的士兵。而这些士兵四散逃走,最后又返回了军镇。
王参将明得知情况下,吓得匆匆赶往侯府,见到了镇远侯。
镇远侯听说始末后,神情巨变。
一千四百多人,竟然没有留住咸王萧锐!而且陈庆之竟然带着二百多的刀斧营叛逃!
该死,该死!
假侯爷怒骂两声,他曾经犹豫好几次,要除掉陈庆之,自己是假的,身边必然不能留忠勇之人,不然容易被发现并且坏事。但是之所以犹豫,还是因为不能全都是偷奸耍滑之辈啊,也得留一个能征善战的,能来应付很多事。
所以把他任命为副总兵,上面有总兵贺鹰压着,下面领兵则有四位义子参将把持,他空有虚名没有实权,这是他特意的制衡。
谁曾想,陈庆之竟然凭借个人魅力,让二百多人愿意舍生忘死追随,真是意料之外。
“咸王平安无事,必然会联络明王萧远,到时集结都指挥使司的大军,只要卫所兵马一到,我假冒镇远侯的事情就彻底暴露,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哎,这么好的机会都能功亏一篑,真是可惜了。也该离开了!”假侯爷在心中盘算,随即安抚好王明,让他继续封锁军镇。
送走王明,此人立即换来那名心腹,魁梧汉子问道:“大人,你吩咐!”
“他们都来了吗?”他问道。
魁梧汉子道:“明日就会到!”
假的镇远侯点点头,道:“明日你手持我的腰牌,带他们进入军镇,然后把兵器和铠甲全部装好,明日下午我们便离开这里。”
“是!”魁梧汉子立即去办。
“哎,可惜了…呆在这里近二年,虽然得了不少兵器和铠甲,足够装备三万大军,但是其他计谋都未能开展。起初是担心夏皇会察觉,上年明王突然来这里做刺史,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今年更是邪乎,咸王竟然来了,更是揭穿了我的假扮,哎…”
“事已至此,回去再说吧!”
此人一脸惋惜,事已至此,他也得顾及自己的安危,早早离开。
第二日,一支商队来到军镇后,将私藏的兵器和铠甲装上马车,然后假的镇远侯乔装打扮,混在商队中,悄悄地离开了军镇。
他们本来是南去,远离军镇后不久,立即调转方向,向东而去。
此时一处山谷中,萧锐四人和陈庆之的兵马都在此修养。
没过多久,一名斥候匆匆赶回来。
他下马上前,拱手禀道:“殿下,将军,今早一支百人的商会进入军镇,过了晌午便离开,看样子是燕国的商队,但是南行一二十里,便西来,如今已经走上了官道,距离这里还有十五里路程!”
萧锐点点头,陈庆之挥挥手,让斥候继续下去暗中监视。
陈庆之颇为意外地看着郭嘉,说道:“殿下、奉孝先生,你是如何看出假侯爷会往西来?”
萧锐笑道:“奉孝,你还是解释一下吧。”
郭嘉点点头,解释道:“首先,贺鹰说过,此人假扮镇远侯私吞铠甲和兵器,普通人或者山贼土匪可不敢用,那么他身后一定有军队,和大夏接壤的国家只有燕国和赵国,所以此人很可能是这两国派来。燕国现在正和大夏国合作,燕国的燕皇除非是傻子,才会干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而且燕国没必要为了贪污咱们大夏国的兵器和铠甲而搞这一出。因为下一步,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便开始涉及军用物质。”
“那么剩下被怀疑的就是赵国了!另外我查过,镇远侯出生在湘州西部的边疆附近,他少年时所在的村庄被赵国大军屠灭,年仅十二岁的镇远侯逃了出来,从而加入军队开始征战。而假扮镇远侯的人是侯爷的亲兄弟,这样看来,这个假侯爷是从赵国而来!”
“现在东窗事发,这位假侯爷要逃,自然要假装南去,然后西来。我们再此养精蓄锐、静候佳音,再合适不过。”
萧锐和陈庆之点点头,陈庆之忍不住说道:“这位假侯爷为赵国效力,但是他的父母和亲人都是死在赵国士兵之手啊!他竟然助纣为虐,真是非为人子!”
萧锐则道:“也许其中有我们不为人知的故事吧。其实我庆幸的是其他事情,如果这次我们不来福州,那么任由此人假扮镇远侯,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危害,那些制式兵器和铠甲不值钱,而赵国的真正图谋才是大事!”
郭嘉赞同道:“本王说的没错,依我之见,他们是想一举破坏夏、燕两国的结盟,两国的盟约看似坚固,但只是台面上的,一旦发生让两国都不能容忍的大事,结盟之事立即就会崩塌。这才是赵皇所图大事。”
萧锐点点头,随即对陈庆之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子云,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陈庆之哈哈一笑,随即抱拳,然后立即集合所有刀斧兵,然后按照离开了这片山谷,前往埋伏之地。
说话两头。
假扮镇远侯的男子乔装离开了军镇后,便恢复了原样。此时的他身穿一件简单的布衫,褪去了铠甲,浑身轻松。
魁梧汉子走来,叫道:“大人,此次回到赵都,太子殿下必然问责,你看需不需要早做准备?”
“问责?我韩晨已经对得起他了,我的父母都死在赵国兵马手中,如今又把我的亲哥哥给他带了回去,他凭什么问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