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二青说小岑香不会有事,但岑杨氏还是非常担心,觉得孙儿毕竟才十岁,如此偷偷出门,身上的银子有没有带够?会不会在路上被人骗?会不会走迷路了,误入什么歹徒窝?
总之,岑杨氏对此非常焦虑不安。
看到二青依然还抱着道经,一副漠不关心人样子,心里就有气,责备道:“二郎!你怎一点都不着急?难道他不是你儿子么?不行,你得去把他追回来,再不济,你陪他一道去就是了。”
二青听了便不由苦笑,道:“娘,咱们讲点道理行不?你道小岑香为何不与我说这个事,而要偷偷离家自个去?”
“不是你阻止他去的么?”岑杨氏怀疑道。
二青无言,缓缓放下道经,给他母亲倒了杯茶,道:“娘亲误会我了,我可没有阻止过他。我只是告诉他,在武艺未学成之前,不要再去罢了。现在他的武艺小有所成,自己偷偷跑去,显然是不想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跟去当个累赘罢了。”
“可,可他毕竟只有十岁啊!这世道,乱糟糟的,要是小岑香在外面遇到什么歹人……二郎,你说,这该怎么办?”
二青起身,来到母亲身后,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在石桌畔坐了下来,而后轻轻给他揉捏起肩膀,道:“娘亲勿忧!小岑香年纪虽然不大,但鬼精灵着呢!要是小岑安一个人出门,我肯定会担心,但小岑香,娘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不会有事的!”
在二青看来,小岑香出门,三重保险之下,想出事都难。
第一重是佛门中人,第二重是剑草,第三重是宝莲灯。
这三重保险,有一重,便可以在这世间横着走了,更何况是三重齐备,天下之大,还有什么地方,他不可去得?
可惜,这些事情,二青不能与自家老娘说明。
在所有人面前,二青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即便是曾跟那些江湖艺人舞刀弄棒一段日子,但那也只是强身健体罢了。
是以,他只能装作一副连儿子都比不上的羸弱模样,宅在家中。
“而且,小岑香虽然只有十岁大,但他聪慧异常,只是缺少一些经验罢了。便让他在外历练一番,也是不错的。”
“你这当父亲的,还真是心宽!”
“哈哈……恰恰相反,我这是相信我儿子!也请娘亲相信你的孙儿,他那么聪明,而且本身武艺也不弱,不会有事的。”
……
而此时的小岑香,带着弟弟小岑安,骑着家里养的马儿,驰骋在前往华山的官道上,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雀跃着,欢呼着。
“哥,慢点,慢点……”
坐在小岑香身后的小岑安,抱着小岑香的腰,紧张地叫着。
“小安不怕,有哥在,摔不到你的!哈哈哈……你看那山,你看那树……是不是比许州城外的更雄伟,更青翠?”
“哥,这样偷偷跑出来,祖父,祖母,还有父亲,都会担心的!”
岑杨氏虽然曾说要让小岑安给小岑香当童,但二青还是将小岑安成了儿子养,一家人也没告诉他,他是二青捡回来的。
是以,他才会叫二青为父亲,叫岑老实夫妇为祖父祖母。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爹可是很清楚我的本事的。而且,我可是把这九年的零花钱都给带上了,足足好几十两银子呢!饿不着你!”
结果第一天,两个小家伙跑兴奋了,直接错过了宿头,只能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呆着,露宿一晚。
两个小家伙找了个小湖泊,把马儿往湖边的树上一绑,便在湖畔升起了一困篝火,小岑香坐在篝火前,翻烤着刚刚猎来的兔子,看了眼坐在一边,看着跳跃的火苗发呆的岑安。
“怎么了?才出来一天就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