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没有将军的盛气凌人和傲慢,姿态放得很低,连话语都那么客气。
“李将军”王贲改变称呼。
的确,李肇前不久被皇封为主将,自然是将军,只是这将军相对于王贲来说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咱们之前可有间隙?”王贲说的是在会稽山时突然远离之事儿。
李肇笑了笑,对王贲行了一礼,客套地说:“小将对通武侯仰慕已久,巴不得成为通武侯的马前卒,又怎会有间隙?”
“呵呵!李将军过奖了,本候徒有虚名罢了。”李肇如此一说,王贲倒少了些隔阂。
“今后咱们兄弟相称,本候便称你为李兄。”
一番谦虚后,两人仿似熟络起来,但李肇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这令王贲眉头皱了又皱。
不过他乃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兄可知琅琊战事?”
李肇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其实不用猜他也知道琅琊的结局,不外乎贼寇又一次被灭,惨败收场,毕竟秦军有着援军和大杀器的存在,更有从贼寇手里获得的数千火铳。
其实离开会稽山途中,他已经将火铳使用之法告诉王贲,以王贲多年作战经验,必定会在很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火铳兵,有对等的火铳兵,自然不会输。
“贼寇已灭吧!”
“非也!”王贲摆摆手,故意吊胃口。
“非也?”李肇怔了怔,有点意想不到。
按理说,有着如此有利条件,必定胜了才对,怎么非也?难道说秦军败了?不应该呀!
先不说火铳,就一个火箭筒,就会吓败贼寇。
“嗯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当我军到达琅琊时,只是对上一个回合,贼寇便逃了,我命副将搜索三天也不见其行踪。”
“逃了?”李肇意外了。
贼寇万人围剿会稽山,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必是到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地步,既然有着这样的目的,又怎会才对上一个回合便逃呢?
不过想而又想,这很符合张良的作风,不力战。当然,或许王贲第一时间使用了火箭筒,将他们吓跑了。
“正是,还多亏了火铳呀!此物可真是神奇,只需点火,便灭贼寇于无形,战争利器也。”
王贲显得兴趣浓浓,还特意拿出一柄火铳和火药弹丸。
“只是”下一刻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只是这粉末状的东西用之则缺,实在可惜。”
逐而,他的目光炯炯地望着李肇,“李兄,你乃这方面的行家,可知此粉末乃何物?”
李肇并没有告诉他,反而很认真地问:“你想要?”
“当然!”王贲拍拍胸口,笑道:“我秦军如有如此源源不断之物,何愁匈奴、余孽,就不知李兄能否割爱,贡献之,当然,此乃大功,我必会禀明于陛下,陛下定会记功于你。”
王贲说得大义凛然,殊不知皇已在病危中,更不知即将会到来的沙丘之变。
禀于陛下?如果历史不变的话,下一个陛下便是胡亥,胡亥会记功劳?不落井下石才怪。
李肇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逐而转移话题,神情变得很是严肃。
“将军,如果陛下病危于沙丘,你认为局势会如何?”
王贲看出李肇的郑重,收敛笑容,同样变得很严肃,思索良久才道:“必传位于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