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瑾年的家信里面,从来没有关于苏忆安的只言片语。
谢志高打着哈哈,“难道不是吗?”
他们那个家属院,和谢瑾年在一处下乡的也就只剩下姚流苏了,这种话从姚家人嘴里传出来不稀奇。
谢志高还在上班,把谢瑾年送到大门外就回去了,谢瑾年背着包又倒了一次车,才来到南方市纺织局家属院。
谢爷爷谢秋白曾是纺织局的第二任领导班子,尽管多少受到了谢志坚的连累,凭着以往的人脉,在纺织局的地位没有受到冲击,如今安心在家养老。
谢志高的丈夫也是纺织系统的,一家四口和老爷子在一起生活。
谢瑾年刚走进家属院,马上就被一群老大娘围住了,叽叽喳喳的,谢瑾年都不知道要先回答谁好了。
“瑾年,听说你结婚了,娶了个乡下媳妇,你是咋想的啊?”
“瑾年,再过一两年,你爷爷就想办法把你弄回来了,一两年的时间你都撑不到。”
谢瑾年愣是听出了兴灾乐祸的味道。
“阿姨,阿姨,我们有时间再聊,我要先回去了。”
谢瑾年从人群中挤出来,连忙上了楼。
再不走,能把皮扒三层。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出门扔垃圾,看见一堆人在说着什么,隔着谁家的菜园子问道:“你们在干嘛呢?”
“秀英,老谢家的孙子回来了,你不去问问你家闺女的情况?”
“是吗?是吗?”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商秀英扔了垃圾,急吼吼地往家里跑。
……
苏大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挂完点滴,他能自主进食自主上厕所,基本上不用苏忆安忙前忙后了。
贺胜利就建议苏忆安出去走走,北疆虽然是个县,但人口众多,经济上也算是比较富裕的,还是南方省的北部交通枢纽。
苏忆安两辈子是第一次来北疆,她是两眼一摸黑,又没有后世的导航,迷了路怎么办?
“不是有小楚吗?他在这里呆了七八年了,闭着眼睛也能找回来。”
怎么有事没事总爱扯上小楚?
“楚连长是国家的人,我不能占用他的时间。”
“我还有一天的假期,刚好也想去县城买点东西,不算占用。”
楚连长……总是把私事也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苏忆安重活了一世,自然不会真像小姑娘那般扭捏,凡事要有个度,不然就太假了,反而是讨人厌。
“可以啊,下午吧。”
楚闻松以为还要努力争取独处的机会,没想到苏忆安这么痛快答应了,确实有点意外。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
苏忆安没有问出口的是,顶多借个交通工具,还用怎么准备?
人一旦高兴,再内敛的人,从一言一行中也能窥出一二,仔细看楚闻松,冰块脸有所松动。
“闻松……”
从护士站走出一个女护士,看着楚闻松的背影,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楚闻松转过身,“严护士。”
严妙妙轻笑,“还真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四五天了,你呢?”
“学期是三个月,昨天刚回来,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你是来检查身体的?”
“不是,有个老乡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是吗?叫什么名字啊?或许我能帮上忙。”
“快出院了,不用帮忙,不耽误你工作了,我走了。”
严妙妙暗自叹口气,楚闻松还是那个样子,拒绝的很彻底,从不拖泥带水。
严妙妙转身回护士站,问里面的几个护士,“楚连长有个老乡住院了,你们知道在哪个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