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海拍桌而起,“苏大生个瘪犊子玩意,他不让我闺女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跟他拼了……”
白红梅抱住苏大海的胳膊,说道:“你别添乱了行不行?拼命能救忆安,我去拼,不是不中用嘛,咱好好想个法子不比拼命强?”
“妈说的对,先别乱,我去找支商议商议怎么办。”
“快去吧,我看着忆安她爹,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谢瑾年没耽误时间,径直去了苏大有家。苏大有不在,老伴说是去公社开会了,是开一天的会。
支不在,总得有个人主持局面,要是由着苏大生乱来可怎么行?谢瑾年又转身去找了大队长。
大队长是个耿直之人,连饭都不吃了,跟着谢瑾年就走。
“搞事搞到咱自家人头上了,他以后进祖坟,就不怕祖宗骂死他?龙生龙凤生凤,是他混蛋爹的种,一点也差不了,真是随根了。”
大队长骂骂咧咧的,和谢瑾年去了牛棚,牛棚里有拴牛绳的柱子,贺胜利五花大绑绑在柱子上。
谢志坚没有绑,人已经被贺胜利问候了祖宗十八代,却敢怒不敢言。
谢志坚看见了大儿子,不由得眼前一亮,但谢瑾年就像不认识他一样,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大生,你抓这些人就抓这些人,你抓忆安那丫头干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苏来,咱都是一个老祖宗,大海就这一个闺女,你忍心吗?”
苏大生丝毫没给大队长面子,“我这里只有国家,凡是与国家作对的,都是敌人。”
就好像一个好事不干,坏事做尽的人高喊他爱国一样,滑稽之至。
谢瑾年说:“苏忆安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希望等上级和支回来,让他们做决定,在这之前,你们不要打人也不要骂人,你们没有这个权力。”
一个大队有支有大队长,再往下有民兵营长,会计算什么,是搞经济账的,什么时候可以越俎代庖了?
“谢知青说的对,凡事讲究公平,有罪也得上级说了算。”
苏大生知道自己师出无名,于是做了妥协,“我们不会干什么,但看管好是我的责任,谁说也不好使。”
大队长指了指贺胜利,“把人放了,看住就行了,这么绑一下午不难受?万一绑出个好歹,我看谁担这个责?”
苏大生不太了解贺胜利的底细,大队长和苏大有是老伙计,听他说过一嘴,贺胜利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的人又影响不到你挣十分工,你惹人家干嘛呢?
苏大生这才吩咐把人放了。
苏忆安关在隔壁的牛棚,谢瑾年隔着窗子见了一面。
“支去开会了,暂时回不来,我喊了大队长来,就是希望苏大生别虐待你们。等支回来,再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苏忆安点点头,“代销点看好,我怕有人对它下手。”
万一让人偷走货物,再给她按上个经济问题,更加麻烦。
“还有,要想救贺胜利和我,想法子找到楚连长,他是贺胜利的部下,有这个能力。”
“那要去哪里找呢?”
“让支去办,他应该有机会问到贺胜利。”
“好,要是他们做的过分了,先忍一忍,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