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流苏对苏建林的印象,一直就是个围着她转,赶也赶不走的哈巴狗印象,还没见过他发脾气,还是这种咄咄逼人的,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样子。
自古以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发明这句话的老祖宗,把人性看的透透的。
姚流苏的气焰一下子软了下来,“对不起。”
苏大生不愧是见过场面的人,十分大度地说道:“年轻人说话直,我们不在意,但这种话千万不能再说第二次,开不得玩笑……建林,你也是,怎么还急了呢?”
苏建林也及时承认错误,“流苏,对不起,我凶你了,以后不会了。”
苏友山又招呼大家吃,气氛没有先前好了,可以说是各怀心事。
不一会苏友山又旧事重提,“这小学老师他们也有意见,我们自己村里的小子姑娘也不少,凭白无故给个外人……”
句句不说逼,步步都在逼啊。
魏氏附和,“是啊,姚知青可不是咱苏家村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外人。”
姚敏放下筷子,说道:“老人家,我知道建林对我妹妹是真心的,你们也很喜欢她想帮她,我们也不是不识好歹,怎么会不明白呢?那能不能光定亲,结婚的事先不考虑,这毕竟是大事,得听父母的。”
苏友山点头,“行啊,我们也想见见亲家。”
姚流苏拉着姚敏的手,小声喊了一声,“姐……”
姚敏回握了一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用不好意思。”
姚流苏:“……”
事情进展地还算顺利,除了姚流苏,宾主尽欢。
吃过饭后,姚敏夫妇送姚流苏回知青点,苏家人知道姐妹俩可能有话要说,并未相送,只是给新婚小夫妻留了门。
农村人习惯早睡,这会巷子里一片寂静。
“姐,错我已经认了,为什么还逼着我定婚?”
姚敏一改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形象,厉声问道:“你做下了这等丑事,还想怎么着?遮掩的了吗?”
“你不知道,在乡下多苦,挖树坑我的手一溜十个水泡,大夏天割麦子我的脸晒暴一层皮……”
“我怎么不知道?你下乡不到三年,我在乡下呆了十二年,你吃的苦都不到我的零头,你的年龄都有我两个大了,我都没报委屈,你有什么资格报委屈?
记住,你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势必要失去一些东西,路是自己选的,选了就要认。”
姚流苏捂嘴,压抑着不哭出声音来。
“你不是在农村长大的,你并不了解村干部究竟有多么大的权势,县官不如现管,真狠起来你寸步难行。到那时,城里回不去,乡下又难熬,你就知道现在的苦跟以后比起来,压根就不叫苦。”
姚流苏后悔了,她就不应该脑子发热下什么乡,那个人还没得到,还惹上了苏建林。
“换种想法,难得和村干部搭上关系,真成了一家人,有什么好事还不得轮着你挑?就算是回不了城,也吃不了多少苦。”
姚流苏有些意动,渐渐地也接受了现实。
把姚流苏送回知青点,姚敏和杨知牧又慢慢地往回走。
“是不是很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