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和善的笑容在杜若兰看来,却仿佛恶鬼催命一般:他果然知道这些事!这怎么可能!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如此隐蔽,究竟是谁出卖了我?杜若兰越害怕越冷静,她直直地看着厉泽:“所以,西北王,你想要什么?若你想以此来威胁我,那么就去告诉别人啊,看看有谁会相信你的话!”“我虽然并不喜欢柳县主,可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你要是想将这些脏水泼在我身上,那是白日做梦。”杜若兰无比确信,自己并未露出分毫破绽,就算厉泽知道此事与她有关,可他没有确切的证据,又能对她做什么呢?盯了杜若兰半晌,厉泽发现这女人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丝毫破绽,觉得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此事和她有关。“杜小姐,我此前便说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可不是胡说八道,你认为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与此事有牵连,并不代表我真的拿不出证据。”说到这里,厉泽顿了顿。“更何况有的时候,想要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和证据无关,只要让裁定的人主观认为你有罪,那么即使你无罪也会罪孽加身。”厉泽意味深长地开口。杜若兰脸上的淡定瞬间破裂:“你威胁我?”“非也非也,若本王真心想要威胁,就不会邀请杜小姐来此一叙了。”厉泽笑着否定。这量事情,怎么能算得上威胁呢?“可你这态度,不是威胁还是什么?”杜若兰冷哼一声。厉泽并未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反而微笑着询问杜若兰:“杜小姐实在是冤枉我了,我之所以将杜小姐请来,完全是因为你所说之事怕是要暴露了。”杜若兰却说:“可不是要暴露了吗?西北王你拿到了这么大的把柄,必定会好好利用的吧!”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愤恨,觉得厉泽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想要以此来威胁她,却说的冠冕堂皇。“杜小姐,你以为自己的手段非常高明吗?能够让我那皇弟这么久的时间,都不曾发现这其中的端倪。”西北王换了个话题。杜若兰听到这儿,心沉了下去,这也是她所担心的。虽然自己的行事都极为隐秘,可按照厉凕对柳如叶的喜欢,不应该到了现如今,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可厉凕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仿佛并不知道柳如叶出事一般。这颗炸弹隐而不爆,也难怪杜若兰这心里不踏实了。“西北王这话的意思是?”杜若兰有些怀疑地看向厉泽。厉泽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难道,这与他有什么关联吗?若真的和厉泽有关的话,那此人又为什么要帮忙?按理来说,她杜若兰和厉泽可是两个阵营的人。“我那皇弟已经起疑,只怕我费心帮杜小姐,你遮掩的事也要暴露无遗,也正因如此,才有了我今日的邀请。”厉泽道。“你想要我和你合作,将此事敷衍过去?可我凭什么相信你?”杜若兰沉下脸,别以为她不知道,厉泽此前对柳如叶可是颇多关注的。“我大可以直接将此事引爆,只是到最后,怕也是厉凕和杜丞相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处。”厉泽说罢,假惺惺地说道,“可我没那么做,甚至还想要与杜小姐你共谋双赢,届时你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五皇子正妃之位,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听到这话,杜若兰有些动摇,若厉泽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那么他们二人合作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我考虑考虑。”杜若兰思索了一会儿,没有立刻给出答案。眼见杜若兰已经动摇,厉泽趁胜追击,又开口说道:“现如今柳如叶下落不明,留给杜小姐的时间可不多了。”“下落不明?什么意思?”杜若兰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自从她让人帮自己去对付柳如叶,这两人便没了踪影,杜若兰也只能凭借柳如叶多日未归,来判断柳如叶可能出了意外。听厉泽这么说,难道是西北王的人截了胡?厉泽大大方方地告诉杜若兰究竟发生了何事:“不妨直接告诉杜小姐好了,柳县主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人,你派去的那两个废物都被她一一反杀了。”“我的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带走了柳县主,可惜手底下的人不懂事,露了破绽,让柳县主担忧之下再次逃走,现如今已然不知所踪了。”听到最后,杜若兰脸色变得苍白,她不敢相信柳如叶居然逃出来了,听厉泽话里的意思,对方的手段还不容小觑。若是如此,柳如叶回来之后,得知幕后的主使是她,那她的下场……杜若兰越想越心惊,忍不住去质问厉泽:“你的人怎么那么没用,怎么能让她跑了呢?”听见这话,厉泽不怒反笑:“所以我才说了,留给杜小姐的时间不多,咱们必须得赶在柳如叶回来之前,让一切尘埃落定。”“让我帮你吧,杜小姐!只有我才能够帮你化解现如今的危机,而你也需要我的帮助。”厉泽双眼盯着杜若兰,话语之中,仿佛有千般勾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蛊惑着杜若兰。“我……”杜若兰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现如今他她也没有其他办法。“这样就好,那么咱们就来谋划这一出好戏吧!”厉泽见杜若兰同意了,神秘兮兮地开口。之后,杜若兰在厉泽的帮助下,找了个模样与柳如叶有六分相似之人,又通过易容术将这六分相似,提高至九分相似。之后便让这假的柳如叶堂而皇之地回到县主府,收拾行李,坐上马车,离开了京城。假柳如叶没有带上任何人,如同来时一样,只身一人离开。而这,也让时刻关注柳如叶的厉凕放下心来,看来此前是他想太多了。让厉凕遗憾的是,柳如叶走得实在太急,他都没来得及送她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