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义没做任何反抗,可那匕剑逼近他的喉颈,被迫他只得昂起头来。夜晚光线太昏暗我躲在柱子后看不清二人到底怎么回事,但也不敢乱动。
“六王爷,臣追随您多年,王爷待臣如何,臣心如明镜,可今非彼时,表里山河如雨雪霏霏,臣心难泯。”程景义轻描淡写地说着。
“所以!你就背叛六王爷,是你把玉门石油的事告诉了二王爷,对不对!”我从柱子后冲出来,听那冠冕堂皇的话,我实在按耐不住自己奋动的情绪。
二王爷握剑的手虚晃一下,锋利的眼神突转向我。霁月清风,撩拂着青丝,二王爷凌眼下忽闪一过,手中的剑翻转朝向我,随袖翩翩,那长剑脱离二王爷的手,我来不及反应,直勾勾盯着剑锋刺来。
“嗖,铮—”剑从我耳侧飞过,正正插进我身后的柱子上,我眼前飘过一缕发丝,正是从我身上断下的。
二王爷疾步向前,一把拉过我,俯身盖在我面前。
“唰!”我听到有尘飞的声音。
二王爷挥袖扫了扫,夜黑下一阵尘雾散开。我才反应,那一剑不是针对我,而是另有他人。
“你为何在此?”二王爷在我头顶问来话。
“……”我无言以对。
不对,我是打不平明理事来着。
我推开六王爷,发现程景义已消失不在。
“程景义呢?我还没问清楚呢!”我在骂骂咧咧的说着。
“别闹了!你可知方才有多危险!”六王爷拉来我,严厉训斥道。
“可有受伤?”六王爷见我哽住,没反驳,语气放柔问道。
我摇摇头,身前留的发丝一长一短晃悠着,六王爷伸手扶起残断的那一边,我微微向后躲了下,发丝从他手中滑落。
“幸好。”六王爷轻轻说了一声,放下手,回身将剑拔下送回鞘里。
但在他转背那刻,我见到六王爷身后及衣袖白灰斑斑。
“王爷,这是?”我指着衣袖上的灰迹。
“无妨,普通尘灰而已,只是让那人给逃了。”六王爷抖抖衣袖。
我想到起先有个来历不明却身怀不轨企图之人,“那人?”
“二王爷的眼线。”六王爷追说道。
“那为何会跟着我?”
“并非针对于你,而是本王。”
“如此,王爷早知有人尾随你们了?”
“嗯,本意就是引蛇出洞,可哪料险中了你这只兔子。”六王爷说得巧言。
“我……”还未等我辩驳声说出口,听到前头备场区乱哄哄的喧哗不已。
“快!快!”
“这可如何是好啊?”
六王爷赶急前去查看,我便随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