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多,旁人听着这说人这一番话之后七嘴八舌附和道:
“就是,人家一个老头儿怎么会无缘无故躺在地上?”
“若不是你动手的话难不成还是我动的手了?”
。。。
那行商晓得自己是解释不清了,恨恨自顾自骂了一句,转身欲走,懒得再掺和这档子事儿。
但说人得了便宜却仍旧是不依不饶,一把拉住了那行商的裤腿,“你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了?哪里是有这样的好事?我的老腰啊,哎哟断了!今儿个没有百八十两银子你别想走,否则我就将你抓去官府,给你百八十板子!大家都看得清楚了啊,就是这人打了我,可千万莫要叫他跑了啊!”
“如今的世道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打了人的开腿就溜了?这也。。。”
“哎呀,年轻人气盛能理解,可打了人就准备跑就不地道了吧?”
原本那行商还欲解释一番,听着旁人的话就晓得自己已经是没有解释的余地了。原本自己就是经商为人诓骗,险险赔了自己的家底,这会儿竟然是又遇上了这等讹人的混账事儿,倒霉透顶!
咬咬牙,这行商往兜里摸索了片刻,掏出一个小钱袋,恶狠狠冲着躺在地上的说人道:“百八十两银子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没有,身上就只有两三两银子,你要就拿了,若是不依,就只管将我拉去官府,被打死我也认了!”
说人瞅着那不大的钱袋,脸色微微变动片刻,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今儿个算你运气好,就这点银子还不够我买药的!老子大人有大量,今日就且饶了你一遭,以后可要学会尊老爱幼!”
说着这说人眼里露出一丝喜色,正欲伸手接过之时就只见旁面来了一双大手一把将那钱袋揽回行商的胸前。
说人一愣,抬头一望,望见的正是叫自己咬牙切齿的那张笑脸。
就是赵长安了。
赵长安朝着这说人嘻嘻一笑,转头冲着周围的看客嚷嚷道:“都散了吧,我看得清清楚楚,这人还没动手老头就躺在地上了,怎么能怨到人家头上呢?”
“老人家也不能是自己躺下去的吧!”
赵长安眉头一挑,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双手抱胸不嫌事大的中年男子,便笑了笑,又道:“正是,老人家也不能是自己躺下地上的。应当是你们挤进来将他挤倒了,我方才看着你尤为活跃,说不得就是你将人家挤倒的!”
“放屁,我才刚来!”
“那我不晓得!说不定就是你们最里边的这几个人吧。”赵长安随意点了几个看客,“诺,你,你,你,还有你,说不定就是你们挤倒的。”
被点到的那几人面色一变,方才他们只看热闹,熙熙攘攘之中哪里注意到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人?便赶紧趁着周围的人还未曾留意,连忙抽身而走。
说人急了,“诶,别走啊!你没看出来他们俩儿是一伙的吗?”
旁人只顾自己不被引火烧身,哪里还会关照他人死活?见到一个个人抽身离开,自己也站不住,生怕那年轻人又点到自己身上,不敢再做停留!
那行商松了一口气,冲着赵长安千恩万谢,马不停蹄走了,再不想在这地儿多呆片刻。
说人冲着那行商嚷嚷了几句你给我回来,未曾见到其背影停驻,晓得自己这门生意只怕是落空了,转头指着赵长安的鼻子跳着脚骂道:“你这狗日的又坏老子的好事!”
赵长安仍旧是嘻嘻笑,“这哪能算作是坏了你的好事儿呢?这叫朗朗乾坤,一报还一报。”
“还你大爷!”说人悻悻哼了一声,转身欲走,忽而想起了什么事儿,揪着赵长安的衣袖道:“是不是你小子偷了我的铜钱?”
赵长安心中一动,想起了那日自己搅黄了说人的好事之后从地上捡到的那一枚金色铜钱,便开始装懵了,“什么铜钱?谁偷你的铜钱?什么样式?哪里来的?”
说人一见赵长安这模样便晓得自己那铜钱指定是入了赵长安的口袋,急了,“你快快还给我,那铜钱可是我花费了大气力才从那人手中骗来的,若是。。。”
“那人?”赵长安问道:“那人是谁?”
说人自晓说漏了嘴,手中的旗帜狠狠在地上瞧了两下,转身走了,不忘甩下一句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
赵长安嗤嗤笑了一声,骂道这老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