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年轻武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
身后几位兵卒奉命上前,反手将这两人按住,硬生生将其拖出了酒楼。
不多时,门外就响起了惨叫声。
将士一脸不屑,“云溪骆家之子?若你为云溪骆家世子,我必定奉你为座上宾,除此之外,骆家还算个什么东西!”
末了这将士转头看向那中年男子,“名讳?”
中年男子回道:“在下姚东来,乃是来自九嶷山上一降妖士,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将士面色微动,“九嶷山?降妖士?”
中年男子点头,但未曾回话。
“来我徐州城所为何事?”
“游历彭城。”
“你呢?”将士又转头望向赵长安。
赵长安回道:“赵长安。”
这将士饶有兴致道:“你就是赵长安?”
赵长安听这句话已经不厌其烦了,再想自己究竟要不要换一个名字?称作赵平安也成啊!
“今日上午就听人说咱徐州城来了一位名为长安的‘大人物’,没想到下午就遇上了,果然是好缘分!”
门外的惨叫声渐渐停了,将士侧身,望向那中年男子,“请?”
中年男子朝着将士抱拳行礼,随即缓缓跟着一兵卒朝门外走去。
赵长安咂咂嘴,也试探性冲着那将士问了一声,“要么,我就不去了?”
将士未曾回话,只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赵长安连连摆手,“我请,我请。”
正这时候,先前招待那赵长安的杂役走下楼,就瞅见赵长安被官兵带走了,这时候才是真真欲哭无泪。
给你准备热水洗了个澡,送了你干净衣裳,又听你话给你准备了一个干净舒适的客间。这下好嘛,他奶奶的老子忙的一头大汗刚给你收拾好,你他娘的就被官兵带走了,老子岂不是白忙活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则个。
饭钱还没给呢!!!
。。。。。。
说起来这还是赵长安头一回见识过大牢,原先还只是从旁人嘴里听说,说是若是作奸犯科,就会被官府抓入牢狱之中。那大牢内潮湿无比,其内毒虫无数,更是有水牢、黑牢之分,只消进去半天,也就丢了半条命。
而此时赵长安四面观望,也觉着这大牢跟那地窖也无多差别,甚至还干净许多,地上并无多少潮气,也并未曾见过一只毒虫,便认为说那牢狱恐怖的人还是太过夸张了些。
此时那中年男子,也便是那姚东来叹道:“在下意气行事,倒是惹得小兄弟受苦了。”
赵长安嘿嘿一笑,“不打紧,不打紧。活了这么久也未曾见过大牢,如今也算是长了见识。”
末了赵长安又道:“说是受苦,但我也没觉着苦到哪里去。旁人都说这牢狱如何如何,今日我一见,觉得这大牢也没多少稀奇的。”
姚东来回道:“咱们这只能算是走个过场罢了,这里还算不得是真正的牢狱,只是一个临时看押嫌犯的处所罢了。许多被揭举贪污的官宦之流也大多是看押到这种地方来,等到风头过去,便也换一个地方重新上位了。而真正的牢狱,可确实如旁人所说,别无二致。”
赵长安靠着墙躺着,嘴里叼着一根干草,听到这话微微挑眉,“你不是游历天下的降妖士么?怎么也对这种隶属于官府的事儿这么熟悉?”
姚东来沉默了半分,回道:“在下曾因一件事儿蹲过一段时间的大牢,便比旁人要熟悉两分。”
说这话之时姚东来的面色不算是好看,赵长安便没再问。
不多时,就只听见这略微昏暗的大牢之中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两人。赵长安便顺着声音转过眼去,静看来人。
为首之人乃是一佝偻着背的老头,发须斑白,眼神昏暗。头梳发髻,腰佩一蛇首环白玉,身上衣装收拾极为熨帖,就连胡须也是梳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