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赵长安,你做什么?你这副模样还想坐下来吃茶?还是快快去换一身衣物吧。诶?赵长安,你好歹搭理我一下啊!”
赵长安默不作声,身上的雨水缓缓滴落在地上,一脚便踏出了一个脚印。
在旁边客人惊疑的目光之中,赵长安缓缓走到那女人的面前,咧嘴一笑,“倒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可找了我半天的功夫。”
小二松了一口气,原先看着赵长安面色不善,还以为赵长安是来寻麻烦的,没想到是来找人,看上去还算是相识。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嘀咕了一声你找人早说么,害得我担惊受怕。
那女人扬起脸来,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赵长安,似笑非笑,“你的刀呢?”
“你会见到的。”赵长安在那女人的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摆在桌子上,右手捏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铜戒,直直地打量着这女人,不大一会儿,从他身上留下来的雨水就将桌面打湿一大块,缓缓朝着那女人流去。
女人微微皱眉,“你知道我是谁么?”
赵长安语气轻松,“还真不知道,说来听听?”
女人没回话,反倒是问赵长安道:“你叫赵长安?好气派的名字!”
赵长安笑道:“你以为?”末了又问道:“这个名字你可喜欢?”
女人秀手端茶,微微抿了一口,“我喜欢长安,可不喜欢这个名字落在你的头上。”
“那可真是糟了啊!”赵长安故作夸张喊了这么一声,随后沉下声音直直盯着那女人道:“我见过的有两个人说我名字好气派,一个来自长安,一个来自扬州。各自桀骜不驯,可后来都认下了我这个名字。你说你不喜欢,不认,那该怎么办?”
女人目光闪过一丝不明之意,身体微微前倾,笑勾嘴角,“你说怎么办?”
两人对望了许久,最后赵长安嘻嘻一声笑,“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强迫你喜欢不是?”
“强迫?”女人口吐迷香,“倒也可以,不过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赵长安轻笑了一声,伸手拿过女人面前方才喝过的那只茶杯,一饮而尽,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望着那女人略恼的神色,轻佻问道:“好歹我也算是冒雨来见过你一面,至少你也得将你的名姓说来听听?”
女人望着赵长安眼里的笑意,半晌后回道:“薛如月。”
“那个薛?靴子的靴?”
女人,或可称作薛如月。她不说话了,只沉沉望着赵长安。
赵长安嘿嘿一笑,“你这人不上道,不过不得不说,你这名字挺俗气的。”
薛如月回道,“大俗即大雅。”
“是么?”赵长安从鼻子里边哼了这么一声。
两人似乎没多少话好说的了,这么一会儿,桌上的水渍已经流到了薛如月面前的茶壶之下。
赵长安目光往薛如月手中的那串白玉珠扫了一眼,随即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得了,打听到你的名字心里就高兴多了,希望下次喊你的时候你莫要装作不认识。”
“公子这可不算是打听。”
赵长安打了个哈哈,“一样一样。”
敢转过身去,赵长安手指微微一动,便见手指之间一道黑影猛地朝着身后激射而去。
“叮”,一声脆响。
赵长安转过身来,望着地上一把指头长的小刀以及一枚梅花镖,笑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那女子眼里透着笑意,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防小人不防君子。”
两人针尖麦芒,就像是落在地上那两柄寒冷之杀器。
听着这么一声响,酒楼之中的人转过头来望着这面,但发现两人还是好端端地站着,并未曾发现有什么异样,便只当是自己听错了,重新撇过脸去,不再多看。
这面赵长安又笑了一声,“姑娘说的有道理,是我卑鄙。。。”
话还没说完,就见赵长安猛地冲上前,一脚踢碎面前的这张桌子,一拳抡起朝着薛如月砸下。
薛如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凝重,在赵长安刚抬脚之时,便猛地震碎了身下的那张椅子,身形换朝后倒滑而去。顺手一抬,便有一道白光溅射而起,瞬间划破了赵长安的衣襟。
赵长安那一拳停在了空中,没落下去。
若是仍旧往前冲的话,只怕自己早已为那白光斩出重伤。
酒楼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原先旁人只道是这两人是熟人打个招呼而已,可没有想到转眼间两人同时露出杀机,并同时出了杀手,各自惊诧。
猛然收力,叫赵长安的右臂酸痛不已,赵长安甩了甩胳膊,笑问道:“炼气士?”
薛如月抿嘴浅笑,盈盈一礼,“禀告公子,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