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想不到阴沟里翻船,落到了你个卑鄙小人手里,看来你也是阎罗殿下的走狗……来、来、来!给小爷来个痛快的,也不枉我在这阳世三间走上这一遭!”血婴眼看逃生无望,索性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血婴?是吧……听说你也是三年前到了阳世,按这个时间计算,那么我那个白七哥的血债也有你一份了?”沐清扬咬了咬槽牙,耐下性子问道。
“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你这个半吊子……居然连我们都有什么人也没有搞清楚?按着时间日子来推算仇家,你也实在是有够白痴了……哈哈哈哈!”血婴笑得满地打滚,一点都没发觉沐清扬的脸膛已经红得快要滴出了血来!
“够了!”
一声霹雳一样的大吼把血婴连同咿仔都震得一呆,没想到沐清扬的反应如此之大,屋子里立刻暂时安静了下来。
一对晶亮的眸子闪动着光晕,一时间,血婴的双眼开始迷茫了起来……
“小子……你知不知道在和谁作对?听说过黑山大王吗?我可是黑山座下斥候血婴!”有些色厉内茬,血婴的尖叫突然响了起来。
“黑山?你是说白起那个人屠将军?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一个盖世豪杰手下,也有你这种瘪三跑龙套的角色,真是笑死人了……你当我怕他么?”沐清扬手指一抖,一条条铁索根根缠紧,血婴的身体立刻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惨叫声不绝于耳,顿时那个嚣张跋扈的气焰被压低了不少。
“懒得和你啰嗦,说!还有哪些党羽在什么地方?”
“哼哼!就告诉你又如何?黑山大王率众现在已经反攻地府,你看着好了……用不了多久,下面的世界就是我们的了!小子,你以为抓住了我又能怎么样?你们的老窝早就被抄了……”血婴一脸的狂妄,反倒冷笑了起来。
“那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自然有该管的去打理……倒是你,死盯着这家人干什么?还有它,大概你应该知道它的来历吧?”知道血婴现在不自觉地已经被眸术攻破了心防,沐清扬乘热打铁继续努力询问着口供。
“你个小辈懂得什么?他们夫妻是山魈选定的代孕之人,瞧见那个小混蛋没有?那就是铁证如山!”
“山魈!”
沐清扬有些失神,血婴嘴里的山魈是魍魉妖族的一个支系,可以说在上古传承中,山魈一族和魍魉两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传说中,山魈是山神的使者,魍族和魉族恰恰就是常被世人称作山神或是山鬼的。所以说,如果血婴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咿仔岂不是自己的血亲?
怪不得它会自称是魍魉,按照它的山魈血脉来说,它可不就是魍魉族人嘛。怪不得自己会觉得和咿仔一见投缘,原来是这个原因。
见沐清扬愣愣出神,血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
略略回想,立刻发现自己已然不知不觉里泄漏了无数的秘密出来,它立刻感到悔恨交加,不由地大怒吼道:“卑鄙……无耻……你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这个混蛋……”
“啰嗦!”沐清扬刚要用追魂铁索封住它的口鼻,却不提防这个血婴竟开始身体爆响了起来……
“不好!”
眼看四下里阴气重重往这里凝聚,那个小小的躯体也不断开始抽搐抖动,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从心里涌了出来:“这……这个家伙要自爆!”
眼看就要来不及,沐清扬连忙一把揪过了咿仔牢牢搂在怀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窗口就是一撞!
哗啦!
当他们堪堪跳出了窗口,巨大的冲击力已然从身后鼓涨了出来,砰的一声,沐清扬只觉后背是如遭重锤一般,眼前一黑、胸口发紧嗓子里发腥,再也控制不住呕出了一大口血出来……
就地连连滚了几圈,沐清扬脸色苍白地往二楼看过去,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原本好好的窗口俨然变成了碎石瓦砾,要不是这楼体本身就很坚固,恐怕仅仅这这一轰过去连这整个一层楼也不复存在了也说不定?
“呀?”咿仔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叫出了声来。
沐清扬突然想起来卫忠和刘桂兰两口子现在说不定也快回来了(他买了两张电影票让两个人出去玩了),赶紧跑回到自己房间里把随身的小包带了下来。
从包里掏出了两沓钞票,随手又在柜台上登记簿里扯了一张纸下来,匆匆写下了一个道歉的条子,把几万块钱压在上面,心里话:“看样子损失应该不算太大,估计这……反正够不够也就这么多了,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沐清扬抱着咿仔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匆匆地从旅馆离开了……
按下卫忠两口子不提,沐清扬再次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行色匆匆,他背着一个双肩旅行包上了前往西南旧都市的长途客车,靠着窗户,大部分乘客根本没有发觉,那个双肩包压根就是开着敞口,咿仔利用了初级隐身法门,两只手和一张怪脸贴近玻璃窗,正好奇地往外看了过去。
“妈妈,那个娃娃好丑。”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对着咿仔做了一个鬼脸,扭着头对抱着她的母亲告状。
“别胡说!”大人对这个细节根本就不屑一顾,窗外的景色纷纷一晃而过,让车里的人都有些烦躁的感觉。
可能是司机也对沉闷的空气有些不适应,随即打开了dvd机,却是失手放错了影碟,一开画面就是男女在做着某种少儿不宜的运动,顿时车上像是开了锅一样沸腾了起来。
“关了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放……车上还有孩子呢!”说话的是那些义正言辞的正人君子们,虽然也是眼角余光在不错神地盯着,嘴里仍在不停鼓噪,暗地里却已然心花怒放了起来。
“呦呵!哥们……这是你的独家珍藏吧!够劲,别听他们的……继续继续……这次票钱可是真值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长长吹了几声口哨,在后座位又跳又叫,真正起哄的成份居多,实则根本也没有注意画面上在演什么东西。
“死人,谁让你把这种东西带上车了?”车门口售票的那个中年女人狠狠白了一眼司机,跑到前面把碟片取出,拉开窗户一把丢了出去。
“谁知道来着,我二十块管卖碟的批了一大摞,哪知道里面掺了这种带颜色的?你在找找,换一张……换一张!”司机师傅心虚地瞟了一眼后座位一帮吱哇鬼叫的小混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哎……换什么呀……继续放呀!”小混混们依旧不依不饶的嚷嚷。
“古惑仔!”其中一个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喊了一句。
周围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说起来这几年还是港片的天下,尤其是这种黑社会氛围的故事情节,在普通老百姓中还是很有市场的。
“打打杀杀的,没有内涵,现在的人……你看看?”刚刚几个道学君子又开始评论开了,不过看他们的模样,俨然是在做影评多过了对道德观念的普及。
看着这些人,沐清扬不由自主地又把身子缩了缩,让咿仔跳到怀里,自己则闭上眼靠着窗户假寐起来了——眼不见心不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