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而已。”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柳如玉撇了撇嘴：“你才是庸人呢。”
“嘿，还敢顶嘴是不。”
正打算呛回去的时候，丁锐穿着一身白大褂进来，笑问道：“纳兰，要准备手术了，害怕吗？”
“怕毛线，老娘我怕过什么？”
“得了，林云哪去了，得让他来签个字。”
“喏。”
纳兰措看向柳如玉：“让她签不就得了，多大点事。”
“你心真大。”
丁锐隐约知道柳如玉和林云的关系，但他还是有点不敢，要是手术期间真出事了，没准林云得找自己拼命。
纳兰措见他迟迟没给出回应，不耐道：“你这人真胆小，怪不得做个副教授就升不上去了。”
“说的也是，我要是有林云那胆子，没准京里医院院长的位置就是我的。”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干嘛，给她签呀！”
丁锐拿出手机：“我还是给霍老打个电话吧。”
纳兰措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场手术而已，麻醉剂一打很快就过去了，大不了就残废一生，到时候随便吃点药自杀不就完事了。
听说要让自己签字，柳如玉手心和额头都开始冒汗，她很想拒绝，可纳兰措在这个城市除了林云，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纳兰措察觉到她的心神：“你紧张什么，签个名字而已，手术成功皆大欢喜，要是手术失败了，玉皇大帝签字都改变不了结果。”
现在开始，柳如玉不得不佩服纳兰措的心境，都快手术了还那么宽心，要换做自己，早就被吓得浑身颤抖。
即将开始手术的时候，纳兰措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签字时柳如玉也是忐忑不安的。
签完字，丁锐接过笔发现上面全是汗，浅笑道：“你不用担心，手术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回病房休息吧，手术结束了有人会通知你的。”
“算了，我就在这等着吧。”
手术期间，柳如玉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要么就是来回渡步，她很担心纳兰措。
这种担心，甚至比白天担心林云的时候还要沉重。
手术之前，纳兰措反复叮嘱不要把这事告诉林云，所以他一整天也没有时间来问医院的事。
白天已经抓获了一大批人，晚上准备亲自审讯。
他们这些人，心理素质极差，别看他们捞黑钱的时候胆子大，在审讯室这么黑暗的环境里，能不被吓得尿裤子就算很不错了。
这也正随了林云的愿，本来时间就不多，省厅那边对审讯的关注也没有减少。
可惜时间不多，也不能掉以轻心，超过了二十四小时，那么很多人就得被放出去。
审讯中途，李紫阳给林云打了一个电话。
林云打开了扩音，就当着嫌疑犯张兆祥的面。
“李局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错，有几个人喷了。”
林云凝视着张兆祥，问道：“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烽贸易公司，而这个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张兆祥，怎么样。”
挂断电话，审讯椅上的男人忽然开始慌神，林云笑道：“别慌嘛，继续聊聊。”
“你……你听我解释。”
“这么大的一笔金额，一旦市局那边落实证据，再报给检察院，到时候审判的时候你的罪名可不轻啊。”
林云起身，在张兆祥身边转了一圈：“对了，好像你手底下有几家酒吧好像好涉毒，到时候多罪并罚，死刑你是逃不掉的。”
像这种利己主义者，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张兆祥就像是被浇了桶冷水一样，浑身开始抽搐般的颤抖。
“只要……只要你们能让我的家人离开业城，我保证交代。”
“好，我先让你和你老婆见一面。”
看张兆祥的这种反应，想必也是出于对李波的害怕吧，前段时间的张正伟也是如此。
趁着有点空闲的时间，林云拿着烟在过道里吞云吐雾。
现在他不担心时间的问题，张兆祥一定会交代，希望他能把李波给喷出来，但林云也只是想想而已。
千凯公司和张兆祥其中的关联很明显，但里面还存在着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