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很卖他的面子,明明他还小,却恭恭敬敬一口一个萧总。
池遥遥仿佛一件礼物一样被分分钟送了出去,工资直接多发了两个月,以后不用再来了。
她欲哭无泪,气地跺脚。
可是又能怎样,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被土皇帝逼迫入宫为妃的感觉总归很不好。
池遥遥被扔上车,两个人在车子后座上互不理睬,气压很低,可以说是极端压抑。
半晌,池遥遥受不了了,这不被气死也得被憋死,她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之野,你可以叫我萧野。”
倒是回答的干脆。
“哦。”
又是一阵沉默。
“你的刀子很漂亮,在哪里买的?”池遥遥又问。
“家传的。”
“……”
又是一阵沉默。
这太要命了,她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这人真是个闷葫芦,多说两句话你会死啊?
“那个……”
“嗯?”
“我们要去哪里?”这车越驶越远,周遭建筑越看越陌生,池遥遥声音怯怯,她是真的有点慌,这人总是阴沉沉的,拿捏不准要做些什么。
“回家。”他淡淡说道。
这简短两个字令池遥遥心头蓦然酸涩,她不再说话,侧头看向窗外。
恰巧,车子里正放着一首沙哑悲伤的英歌。
路灯快速后退,灯影在她脸上徘徊,风将黑色长发拂乱,昏黄将夜空隔为两半,街道冷冷清清,快速闪过一两个坐在街边捂头哭泣的醉鬼。
心很疼,很疼很疼。
她也曾有过许许多多绮丽的梦,妄想着自己十年后会拥有怎样幸福的一个家,那里有爸爸,妈妈,弟弟,苏尘。
可是后来的一天,那些梦悉数破碎,只留下一地肮脏与痛苦。
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到头?何时才能够结束漂泊,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萧之野见她侧头怔怔看像窗外,略带稚气的眉眼中溢满哀伤,他心头忽动,想伸手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然而车子这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