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溪躲开装药的汤匙,却没躲开苏迎岁落下的吻。
“唔——”
细细密密的触感撩拨着她的感官,让她没有精力再去留意药有多苦,只觉得口腔里的空气快要被攫取完了。
她怎么可能输?
杨溪把药咽下去,奋起反抗,最终抢回主导权,把苏迎岁抵到了墙上。
等她反应过来,一碗药已经不知进了谁的肚子。
“苦吗?”
此话一出,就被咬了一口。
苏迎岁摸着发肿的唇,在有些炸毛的杨溪脑袋上摸了摸,不敢再取笑她:“娘子真厉害。”
杨溪没多少怒气,却还是假装很凶的瞪着他。
这人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方式骗她喝药。
美色是这么用的吗?
这是暴殄天物!
他其实只要哄两句,她也就喝了。
谁还是不肯喝药的小孩呢?
苏迎岁把蜜饯送进她嘴里,用修长的指腹将唇边残留的药渍擦去。
“我这样,也算是陪娘子同甘共苦了吧?”
杨溪想起来,这玩意起码有一小部分进了苏迎岁的肚子:“你说,你喝着安胎药会有什么效果?”
苏迎岁轻轻在她肚子上比了比,神色温柔:“什么效果都行,娘子本就不该吃苦的,怪我不好。”
他知道,杨溪原本的人生规划里根本就没有这一环,更别说喝这么苦的药了。
他自己尝尝,才知娘子不易。
“年儿知道这件事吗?”
苏迎岁一愣。
昨天查出消息之后,他整个人都是凌乱的,思绪尤其混乱,哪里还注意的到年儿有没有听说这件事?
杨溪又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件事必须和年儿沟通好,他才是先来的那个,至少要经过他的同意。”
本来的顺序应该是,先和带孩子沟通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二胎。
但他们这情况实属突然,两人都没有防备,事情发生时都已经来不及问了。
“你在这坐着,我去把年儿找来。”
苏迎岁没有经验,虽然向大夫询问了一些相关事项,却还是紧张得不行,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周全。
杨溪的脚刚往地上探了探,又缩了回来。
她有一种预感,等她把肚子里这小东西生下来,估计已经被苏迎岁惯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了。
苏顺年跟着苏迎岁过来,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像是在接受某种既定的结局。
“娘不必管我,如果不需要年儿了,年儿会尽快搬出去的。”
杨溪看他的表情,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懂事的话,结果……
“搬出去?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叛逆期到了,准备离家出走了吗?
苏顺年垂着脑袋沮丧的模样和苏迎岁如出一辙:“娘,你和爹有了自己的孩子,会过的很好很好。”
“这和你想要搬出去有什么关系吗?什么叫自己的孩子?你去哪找了个新的爹娘?”
苏顺年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哀凄:“娘,我…我是你们捡来的,不是吗?”
如果爹娘只有他一个孩子,他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娘对他的好,但如果爹娘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再在这里,就是他不懂事了。
父母都会更爱自己的孩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