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生活渐渐步上正轨,林煦炎请人把家里的房屋重新修葺,张立豪则回庆丰镇监工。
租给夏清铺子的东家,因为地动损失惨重,急需现银回血,把原本给铺子的位置低于市场价四成卖给了夏清,夏清同样抓住了这个机会和岑水儿一起一人买了三间铺子。
夏清还单独买了原本是一栋两进院子的地基。
做生意这几年他和林煦炎两人已经赚了不少身家,地动即是灾难,同样也是机遇,低价买到的铺子和院子以后就算自己不用,重新修好租出去光是收租金一家人都用不完。
而且以后家里人只会越来越多,手里自然也要有更多的钱。
朝廷为了让这次受灾的县府尽快恢复往日生气,给各个地方拨了赈灾款,用于灾后重建。
不仅如此,还减免了三年的所有赋税,降低了购买田地的价格,
并且每购买十亩便送半亩。
林煦炎和张立豪果断出手又各自买了三十亩。
之后的夏清过了最开始难熬的日子,胃口逐渐变好,简直是一点都不挑食,林煦炎养着特别有成就感,每日最喜欢的事就是和夏清坐在炕上,从他身后环抱住他,一双手小心地抚摸胖了不少的肚子。
“哥哥。”夏清在林煦炎怀里动了动:“后背痒痒,帮我挠挠。”
林煦炎把手放进夏清的衣服里:“是这儿吗?”
“左边,再左边一点,对,就是那儿,在挠一下。”夏清舒坦得哼哼,懒羊羊的跟个小猫儿似的。
“好了。”林煦炎扶着夏清靠坐在炕头的矮柜上,还往他身后垫了两个软枕:“我给你揉揉脚。”
夏清双脚一到夜里不是水肿就是抽筋,林煦炎总会在睡前给夏清捏捏脚,疏通疏通筋骨,这样他夜里能好受些。
夏清现在几乎什么都不做,每日除了吃和睡就是让林煦炎扶着他慢慢散一会儿的步。
他现在的主要职务就是监工,重要工作就是保持身心愉悦,每天乐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夏清非常、非常喜欢时时刻刻黏着林煦炎的感觉,就是有时候特别容易擦枪走火,然后一难受就是两个人。
天气越来越凉,早上起来水缸里的水已经开始有结冰的趋势,林母怕夏清摔了,勒令他在家休息,不可外出。
现在家里用水很方便,院子里在重新修建屋子时就已经凿了一口井,不用再去河里打水。
夏清连找和林煦炎一同去打水的借口都用不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家里烤火。
好在林煦炎一直在他身边,除了偶尔的腰疼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到了后期,夏清的行动越来越不便,夜里频繁脚抽筋、腰疼,以及频繁起夜,睡不了整宿觉,休息不好脾气就不好,还特别爱哭鼻子。
“都、都怪你!”夏清哭得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利索:“哥、哥哥坏,不喜欢、哥哥。”委屈巴巴的可把林煦炎给心疼坏了。
林煦炎将夏清抱坐在腿上,柔声哄着:“对,乖乖说的对,哥哥坏,哥哥是大坏蛋,但是不能不喜欢哥哥,乖乖只能喜欢哥哥。”只要他的乖乖高兴,说自己是比熊崽还要赖皮的癞皮狗都可以。
他亲了亲夏清挂着泪水后湿漉漉的睫毛:“乖乖、宝贝,不哭了,哭多了眼睛疼,昨天不是想吃小饼蛋糕吗,哥哥马上给你做好不好。”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夏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想吃一些稀奇古怪、林煦炎闻所未闻的东西。
什么炸年糕、小蛋糕、炸酥肉、炸土豆、烤豆腐皮,夏清说一样,林煦炎就给做一样,只是最近夏清老是不好好吃饭就想着吃零嘴,便被林煦炎控制饮食了。
“真的吗?”夏清立马抬头,就是眼眶里还含着泪,随着说话声落了下来。
林煦炎轻轻用嘴唇吻掉刚才掉落的那一滴泪,看着夏清水汪汪、湿漉漉,又亮晶晶的双眸,特别想狠狠亲下去。
他喉结上下滚动:“真的,哥哥不骗你。”
听完,夏清立马就要从林煦炎的怀里下来:“那我现在就要吃。”
林煦炎没办法,只能稳稳当当地把这个小祖宗放到地上,只是自己走了的姿势还有些奇怪。
——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洋溢着欢快的喜气,杀年猪、备年货,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除了林煦炎,他守着夏清是一日比一日担心,岑水儿曾经经历过的一幕幕随时随地在他脑海里蹦极,同道极致的惨叫、一盆盆清水变得血红,已经跟去鬼门关回来似的脸。
林煦炎大口大口喘气,要不是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哥哥”夏清后腰垫着的枕头不知道睡到哪儿去了,他侧卧靠在林煦炎怀里:“做噩梦了吗。”
他把搭在肚子上的手搭到林煦炎手臂上,轻轻搓了搓:“哥哥不怕,阿清保护你。”
林煦炎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回过神来,他伸手去把离家出走的枕头重新垫到夏清的后腰处,心里依旧不踏实,最后克制地在夏清的额头、脸颊、嘴唇亲了又亲,这才算是有了点实感。
腊月三十,槐水村上面的炊烟整整飘散了一日,年夜饭前的爆竹声更是一挂接着一挂,没有哪年有今年这般热闹。
夏清被林煦炎里三层外三层地套衣服,胳膊腿都有些不活动了,但是没办法,他现在可不能着凉身子。
夏清躲在门后面双手捂住耳朵,探了个脑袋出来看林煦炎放鞭炮,鞭炮咋炸响的瞬间夏清笑了起来。
鞭炮的硝烟味一下弥漫整个院子,夏清眯着眼睛看雪地里因为鞭炮爆炸时产生的火星子,过年可真热闹啊。
林煦炎点完鞭炮朝夏清的方向跑过来,立马用自己的双手连同夏清捂住耳朵的小手一同护住,等待着鞭炮放完。
“乖乖,又是一年除夕,今年也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