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训斥被瑾墨新晋压轴批评对象弄成了喜剧大会。
草草收场,庄严的气氛荡然无存。
凝香是半路折返回来的,她其实根本没有回卧室,瑾墨不在,没人管得了她。
她不想回香院,因为一直担心爷爷和梁梁,哪有心思回去。
爷爷身体不好,不宜动怒。
梁梁脾气倔,不肯服软。
硬碰硬,总是两败俱伤。
等在月亮门那处看到瑾墨啪啪鼓掌,她还以为穿越了呢。
看到爷爷终于不再惩罚梁梁了,心里舒坦了些。
通过这件事,她发现自己喜提“爱管闲事”技能卡了。
她还想扶着跪的膝盖铁青的女孩,帮她上药,却被老公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行动不便,站在哪里都碍事,你不知道吗?”
这话,听着好耳熟啊。还真是现学现卖。
凝香听着他的呵斥一点都没有生气,歪着头,看着幼稚的老公,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厘头?”
瑾墨挥挥手,对自己的老婆挑了下眉,抛了一个眼神,“别崇拜我,哥就是一个传说!”
凝香被他逗得咯咯笑了一会儿,肚子却不舒服了,就像有根筋在拽着她的心一样。
她弯着腰,“哎呦”了一声。
这下可好,瑾墨烦躁透了,二话不说,就命令她必须立刻马上回到床上。
除了解决生理需求,不能下床。
参汤炖上,补药补上。
卧床!卧床!卧床!
没有商量余地!
很快,就被移动到了卧室。
她下午睡的昏天黑地,也不知道是因为受惊吓还是站累了,做了好几个梦,都非常悲伤。
梦里,母亲好像化作一缕烟,飘到了一幅山水画上,她对着画叫了半天,母亲也不理她。
傍晚时分。
女孩儿终于睡醒了。
卧室里空无一人。
丈夫也不在,佣人也不在。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似乎在梦里流泪了。
梦境虽然很假,在梦里却没有逻辑线可以分辨出来。
梦里经历的一切,当时信以为真,便会出现七情六欲。
看来孕妇真的容易情绪失控。
凝香摸着硕大的孕肚,真希望早一点卸货,肚子里这三个娃也能快点儿出来,见见光明璀璨的世界。
瑾墨早就出门了,接到秦大警官的电话时,已经料到了。
说实话,上次看到那些证据,也觉得是板上钉钉。
心里没有什么复杂感情,就是很凉。
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秦明恐怕躲不过去了。
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自己的老丈人,如今成为了杀人犯。
自己的父亲,如今成了亡人,已经被埋在地下。
或许他在天堂有知,也不希望一家人就这样破碎。
他的恨呢?
瑾墨扪心自问,他现在应该恨秦明,应该恨凝香,应该恨那一家人。
但也不知道这股恨被胎动搅乱了,还是被大海带走了,他就是恨不起来。
情绪被淤积着,被堆积着,没有一个发泄口。
明天,明天就水落石出了。
后天,后天哥哥就结婚了。
所以今天,今天很奇妙。
这段训斥被瑾墨新晋压轴批评对象弄成了喜剧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