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面色开始变得严峻,说道:“本官说的是皇长女殿下必定是在客栈之内失踪的,可没说暗中绑架皇长女殿下的歹人,不会连夜将皇长女送出客栈。”
此言一出,翠儿先是一愣随即落下泪来,“都怪我贪图享受,要是哪天我拒绝了殿下的提议,伺候在殿下身边的话,也许殿下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叶轩伸手轻轻拍了拍翠儿肩膀安慰道:“这一切与你无关,如果那晚你也在房间中多半也会遭遇不测。”
“现在你能幸免遇难,这才有机会找到本官,否则的话本官都不知道皇长女殿下被歹徒掳走,到时候没有人去营救皇长女殿下,殿下岂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这么说皇长女殿下不会责怪奴婢?”翠儿抽抽搭搭地问道。
叶轩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如果殿下要责怪你,本官会替你解释。这次你不但没错,反而有功。”
翠儿闻言,这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殿下在逮人的手中会不会遭遇危险?”
叶轩闻言默然,站起身双手负于背后原地踱了两步,方才说道:“照你所说,皇长女殿下乃是离宫出走地方上没有人知道你二人的行踪。”
“如此一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二人身上的钱财漏了白,有歹人见财起意这才想要掳人勒索。”
“但这一点的可能性很小,如你所说,你和皇长女殿下一路上紧追慢赶,路上很少与人接触,而且你们刚到泉州府第一晚就出事了,除非贼人是一路跟踪你们到了泉州府再动的手!”
“但这很不合理,要是为了钱他们早在路上就可以对你们下手了,根本不用等到泉州府!”
“不过这个可能虽然小,但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说到这里,叶轩扭头看向王飞虎:“立刻通知下去,除了追查胡惟庸的下落之外,注意留意泉州府内各地贼窝,打探是否有皇长女殿下的踪迹。”
“是,属下领命!”王飞虎严肃的抱拳说道。
“那第二种可能呢?”等叶轩做好安排,翠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叶轩面色骤然变得阴沉,低声说着:“胡惟庸为官多年,即便是皇宫也经常出入,你曾经见到过皇长女殿下。”
“根据锦衣卫的可靠线报,胡惟庸已经逃到了泉州府,除了见财起意之外,唯一一个有动机也有胆量绑架还斩女的就只有胡惟庸了!”
众锦衣卫闻言,纷纷面色大变!
胡惟庸意图谋反,却被锦衣卫提前破坏,搞到不得不狼狈逃窜到泉州府,伺机逃往东瀛,这一逃很可能就是一辈子再也回不来中原。
其心中对锦衣卫以及朝廷的怨恨不言而喻,要是被胡惟庸发现狂皇长女朱浣出现在泉州府,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孰难预料。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即便是翠儿,也知道要是朱浣落入胡惟庸的手中必定是凶多吉少,一张小脸顿时变得发白。
要是朱浣出了什么意外,不论是否翠儿的过错,翠儿都注定性命难保。
见翠儿面无人色,叶轩再次轻轻拍了拍翠儿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本官在,无论是皇长女殿下还是你,最后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叶轩只是随口的一句安慰,不料落入翠儿的耳中却是成为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翠儿一头扑入叶轩怀抱,紧咬红唇道:“此次若能大难不死,翠儿……翠儿必定粉身相报!”
对于一个小宫女的承诺,叶轩浑不在意,只是轻轻拍了拍翠儿的脊背便挣脱开来,转过身继续对王飞虎吩咐道:“如果是胡惟庸抓走了皇长女殿下,那么他此时一定在寻找机会离开泉州府。”
“除了在城中四处布控,你再带一队人马严密监视泉州港,如果遇到可疑船只设法排查!”
黄飞虎面露难色,说道:“启禀大人,泉州港停泊了不少蛮夷的海船,其中就有东瀛及南洋诸国,咱们的人没有一个会说鸟语的,混上去倒是不难,可是混上去之后一张嘴就暴露了呀!”
“这倒是一件难处!”叶轩顿时愁眉不展。
却在此时,小院角落的一群青皮听着叶轩的人毫不避讳的谈话,心中惊骇的同时七魂已经去了三魄。
胡惟庸、造反、锦衣卫、皇长女失踪!
这他娘,是咱们一群无赖混混能听的吗?
难道就不怕,秘密被泄露出去吗?
癞子心中狂吼,作为一个青皮,他是少见在江湖上混迹过几年的,也算是有一些见识。
此时见叶轩等人当着他们的面毫不避讳的交谈,心中就是狂跳,因为叶轩等人如此做便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这些该死的锦衣卫不打算留活口。
其他青皮虽然没有癞子想的这么深,反而在得知眼前这些人是锦衣卫之后,心中放松了不少。
在他们印象里,官府的衙役虽然极度讨厌,甚至也不把他们这些青皮当人看,但有一点好就是,不会随意打杀人命。
所以其余青皮都认为,今天最多就是被打一顿罢了,从没想过小命不保的可能。
癞子这边心头狂跳,也是他福至心灵忽然看向叶轩大叫道:“大人,小的常在泉州港码头混迹,不论是倭寇的鸟语,还是爪哇国的狗叫都会一点,大人若是要找人,小的可以帮上忙!”
叶轩有些惊诧的看着这癞子一眼,却也仅仅只是一些惊诧罢了,对于一个地痞无赖,叶轩从不认为这些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然而癞子似乎看出了叶轩的想法,挥着手大叫说道:“大人,小的混迹街面,那些外地来的逃犯通常会藏在哪里小的全都一清二楚!那些外地来的逃犯通常会藏在哪里小的全都一清二楚!”
听到这句话,叶轩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癞子,口中冷冷说道:“你可知道欺骗本官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