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许筠雅终于接到通知,领导紧急召见她这个无名小卒,同被唤过去的还有袁锐,真是匪夷所思,她一个人做的这事,干嘛把不过帮衬着说一句话的袁锐也扯上关系。
一到会议室,推开门,许筠雅简直吓一大跳。
全院领导整整齐齐地坐在会议室里,严肃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她和袁锐,现场紧张程度堪比许筠雅来这个医院面试的场景。
一大波领导坐在这等她?太不可思议了!
许筠雅不安的情绪被这一个个严肃的面孔和紧张的气氛也带动起来,原本倒背如流的话也顿时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袁锐推了她一把,她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下思绪,才慢慢地恢复自己的思维。
罗院长看到袁锐,赶紧起身给他搬了一把凳子,说道:“袁锐,坐。”
袁院长眼神犀利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对罗院长说道:“他不用坐。”
整个医院总共有1个正院长即袁院长,个副院长包括罗院长和林院长,除了去出差开会的辛院长,都来齐了。许筠雅心里嘀咕着,看来领导很重视,此行凶多吉少,估计饭碗不保。
几位院长开始对许筠雅进行“严刑逼供”,特别是林院长,特别凶,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许筠雅也开始适应了这种审问氛围,初进来时的紧张恐慌一扫而光,对答如流,句句像是妥协,实则在为自己辩解的同时,没有一句是认错的话。袁锐听得目瞪口呆,许筠雅平时只跟熟的人才会多说,口才貌似也一般,没想到这种大部分人都会结巴的场合,她居然思路清晰且句句自圆其说毫无破绽,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审问完许筠雅,她的回答基本无可挑剔,林院长只好从袁锐身上寻找突破口。
“袁锐,听说你昨晚也在场,还添油加醋地附和许筠雅的胡言乱语?”林院长毫不客气地问道。
许筠雅鄙视了他一下。听说林院长垂涎袁院长的位置很久了,只是苦于袁院长还有好几年才退休,又没有什么把柄,所以只得忍着被袁院长压住。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奚落袁院长的儿子来泄愤,他怎会轻易放弃。
袁锐没有否认。
“你是袁院长的儿子,理应做表率作用,谁知竟也这么糊涂掺和到这种事来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看这事,身为上级的你没有负起监管下级的责任,也应该给你点惩罚长点教训,否则袁院长若徇私包庇自己儿子,如何服众?”林院长噼里啪啦地夹枪带棒说了一通话。
“我监管不到位,有我的错,我愿意负起这个责任。也请各位院长高抬贵手,给筠雅一个留下的机会。”袁锐诚恳地说。
许筠雅心里说道,袁锐啊袁锐,何必往你自己身上泼脏水呢,你老爸脸色不太好啊!该如何定夺,恐怕我们来这之前他们已经有结论了呢。
“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待院领导班子讨论之后再进来。”院长助理对他们两个说道。
袁锐和许筠雅默默地走出去了。
“筠雅,万一等下他们不留你,我会再跟我爸说说情的,你别担心。”袁锐安慰道。
许筠雅一笑置之:“没关系,大不了再去其他医院干老本行。”
“别这样,科室里的人都希望你能留下来……”袁锐犹豫着,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倘若许筠雅真离职了,他和她想再见一面,就很难了吧。和她相处才不过短短三个多月,也因为她已经结婚所以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期盼着上班,一到周末,他就心神不宁。每逢别人最痛恨的周一,却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可以见到许筠雅。
这些想法好像很危险,毕竟她是已婚女子,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袁锐想控制住不去往那方面想,却屡试屡败。或许他对她,不过欣赏而已。
许筠雅并没有注意到他两句话语气的区别,她说道:“我也想留下。其实我对我做的这件事一点都不后悔,所以今天来也是抱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决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你也不用再替我说话了,你看我把你都拉下水了,让他在林院长面前这么没面子,你再说情,只会让他更巴不得我这个惹祸精赶紧走人呢!”
袁锐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没事啦,我会见招拆招,兴许就没事了呢。”许筠雅反过来安慰袁锐,让他哭笑不得。
“你们俩可以进来了。”院长助理打开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