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宝阁离开后，聂九歌的神识一直注意着茶楼的动静。
见云墨确实没有伤害无辜小二，她一颗心也放下来了，凤眸里带了几分赞赏。
这皇城太子人品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嘛。
见天色还早，聂九歌决定去无妄城的黑市瞧瞧，看看有没有芯兰草出售。
她翻过丹药典籍了，适合普通老人服用的丹药，是寿与丹，老人服用可延年益寿。
炼制寿与丹需要三味草药，其他两味聂九歌空间种植有，唯有一味芯兰草缺乏。
芯兰草比较难找，它生长习性喜湿，大多长于深渊沼泽的中心，是四足蛇喜爱的食物，所以数量稀缺。
四足蛇是七阶灵兽，生性嗜血，大多数修士都不会因为一棵药草去挑战这么一条令人棘手的灵兽。
而幽州的沼泽多数位于西南方的沼梧林。
那地界空气潮湿，还散发着腐烂的臭味，整日大雾，土地湿绵，走在林里都感觉浑身被湿冷的蛇缠住。
聂九歌想着都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所以她觉得去黑市碰碰运气，说不定真有人为了赚灵晶而冒险。
黑市处于无妄城的北边，整个黑市隐匿于山洞里。
只见山洞外边是一道不显眼的木门，从木门而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街道宽阔，房屋密集，摊位就地而席，物品陈列而开。
行人往来匆匆，目的不一。
无妄城黑市是幽州最大的灰色地带，这里交易复杂，有以物易物，以晶易物，以人易物，甚至以人易人，以物易人。
聂九歌凤眸四顾，入眼的尽是带着镣铐，眼珠朦胧，没有人气的奴隶。
这是幽州的奴隶制。
奴隶没有人权，出生低贱，任人打骂辱骂，都不可还手。
屈辱的过完一生。
他们的一生或许很长，或许很短。
长是命理，短是庆幸。
聂九歌紧抿着红唇，看着这些失去生活希望，眼中没有色彩的奴隶，想解救，却又解救不完。
她望着这条熙攘的长街，深知这是制度的残害，并非她一己之力可扭转的。
她轻叹，有些理解华夏颁布人人平等，皆有人权的制度是何意了。
是解放，也是包容。
如若可以，她希望能尽微薄之力，废掉幽州的奴隶制度。
只是不知这幽州掌权人可还听她一句劝。
聂九歌摇摇头，暂且放下这个念头，幽州大陆的奴隶制度是几千年留下来的，如若废掉定会牵扯某些人的利益，说不定会引起意外的反弹，反而对于这些人更不好。
接下来她专心的在各个摊位寻找着芯兰草，但很可惜，找了十几二十个摊位都未找到。
聂九歌抬头遥望着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长街，耐着性子继续问。
“死丫头，老子供你吃供你喝的，竟然敢偷袭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洪亮，中气十足的男人怒骂声传进聂九歌耳里。
她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长相淫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踹打着他脚下蜷缩成一团的弱小女子。
“臭婊子，吃里扒外，贱人就是矫情，给老子装什么正经！”
男人轻浮恶心的怒骂声使得聂九歌深深的皱起眉头，眼里有了怒气，环身的气压都开始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