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魏姎见着了咏阳郡主,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咏阳郡主手拉着魏姎,“这是你的福气。”
“母亲,家里一切都好吗?”
“不必担心,都好着呢,你四姐姐原也是要来的,出发前被诊断有了身子,吐的厉害,所以没来,让我转告你等来年一定来看你。”咏阳郡主喜极而泣,拉着魏姎问长问短。
“四姐姐有喜了?”魏姎惊喜,魏梓珠一直念叨着想要一个女儿,这会算是如愿以偿了。
“不止呢,还有你大嫂也怀了,这一路颠簸不敢让她来。”
魏姎笑了,“大哥岁数不小了,是该有个孩子了,母亲这下可高兴了,事事如意,都齐全了。”
咏阳郡主点了点头,颇有些惋惜,“美中不足的就是日后见你有些麻烦,路途遥远,罢了,做人也不能太贪心了,只要你过的好,母亲就知足了。”
“母亲……”魏姎伸出两只胳膊缠着咏阳郡主,如小时那边撒娇,“无论何时,小七永远都是母亲的女儿。”
咏阳郡主伸手点了点魏姎白嫩的额,“你呀,已经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了,就不许再这么任性了,若是被人瞧见了,会被人笑话了。”
咏阳郡主并没有留多久,呆了两日就离开了,萧湛根基不稳,多少人虎视眈眈。
夜色渐浓,萧湛夜深了才归来,眉宇间尽是疲惫,将魏姎揽入怀中,脑袋轻轻的搭在了魏姎的肩上。
“今日这是怎么了,瞧着情绪不太对。”
萧湛放柔了声音,“我原以为可以给你幸福,如今倒让你更受累了,终究亏欠你太多了。”
“你我已经是夫妻,还说这些话做什么。”魏姎反手扣住了萧湛的腰,“我母仪天下,万人敬仰,什么都不缺……”
萧湛伸出食指搭在魏姎的红唇上,“我知道你从来不看重这些的。”
魏姎侧过脑袋,仰着头冲着萧湛笑,“既然知晓,就更应该知道我不怕这些,如今你只管放心将注意力放在前朝,后宫有我,绝不让你分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鬓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了扣门声,“皇上,贤太妃病重……”
萧湛身子蓦然僵住了,愣了片刻,魏姎从萧湛怀中抽出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去瞧瞧吧,我听闻贤太妃这几日神情恍惚,似是有些不对劲。”
萧湛犹豫了片刻,才沉声点头,“今日你早些歇吧,不必等我了。”
“好。”
折身离开,去探望贤太妃,一路上脸色紧绷,临淇小声说,“贤太妃是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晚上打碎了茶盏,割破了手腕,幸亏宫女发现及时,可不知怎么,一晚上就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萧湛深吸口气,迈着步子进殿,诺大的殿空荡荡的,几个宫女跪在地上,冲着萧湛行礼,“奴婢拜见皇上。”
许是听见了皇上两个字,贤太妃眼眸动了动,身穿白色里衣,头发散披,怔怔的看向了萧湛,突然眸光变得锐利,情绪失控,“你不是萧湛,你不是!”
眼看着贤太妃要冲过来,几个宫女立即拦住了贤太妃,萧湛摆摆手,“全部退下!”
“是!”
殿内很快安静,贤太妃赤红了眼睛看着萧湛,“你是孽子!”
萧湛淡淡的瞥了一眼贤太妃,嘴角翘起嗤笑,“是孽子也好,皇子也罢,终究都不是贤太妃的儿子。”
“你!”
“我很早就知道了,我和恒王不同,刘太妃护着他,贤太妃不同,明明都是妃位,贤太妃处处礼让,究竟是怕什么呢?”
“这就是你不给我册封太后的理由,你还记恨着是不是?”贤太妃情绪激动,世人皆知她才是新帝的生母,到头来只册封一个太妃身份,并非太后,背地里多少人耻笑?
萧湛淡淡的瞥了眼贤太妃,一眼就看穿了贤太妃的心思,淡然的笑,贤太妃就没看透过萧湛,一次都没有,此刻被萧湛紧盯着瞧,心里有些发慌。
“我养了你几年,你就是这样报答苏家的?”贤太妃质问。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不是你生养的,所以才会巴不得我死,眼睁睁的看着刘太妃给我下寒毒?”萧湛倏然反问,贤太妃猛然一怔,“你胡说什么?”
“你躲在屏风后,眼睁睁的看着我吃了糕点,苏家也是知情的,我之前一直不明白,甚至也怀疑过我究竟是不是你生养的,如今算是明白了,既如此,你又何必指望我对你,对苏家感恩?”
萧湛一只手束在后背,在不知道顾太妃这件事之前,萧湛对贤太妃一直心存幻想,甚至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说出口,真相被揭开,萧湛才明白,在贤太妃,苏家眼中,萧湛就是一个罪人,仇人。
贤太妃慌了,上前拉着萧湛的衣袖,“你不能这么做,我终究是你母妃,苏家是无辜的……”
“苏家若是无辜,顾家的事又是谁刻意散播出去的?”萧湛冷着眸,仿佛是一柄利剑,狠狠的戳向了贤太妃,贤太妃愣了愣,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湛抬脚离开,临走前站在门槛边上,冷声道,“你若敢自寻短见,朕保证苏家一个活口都不剩!”
贤太妃怔怔的看向了萧湛,又气又惊,却又拿萧湛没法子,紧闭着眼,浑身颤抖,是被气的。
“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究竟被谁害死的吗?”
萧湛徒然顿住脚步,嘴角挑起不屑,“放心,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