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仙门弟子啊。”他手下的另一个捕快说,“我们不方便逮捕仙门弟子吧?”
杜鹏程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一钱大侠出道至今,可曾杀错过人?”
捕快们顿时明白了上司的意思,纷纷大笑起来。
“明白了!”十七拍着胸口说,“我一定把事情做好了,做漂亮了!”
杜鹏程笑着点头:“这就对嘛!我们不管他将来会怎么样,总之他不会在我这一块出事,那就够了。”
不知不觉之间,潘龙躲过了一场麻烦。
他对这些一无所知,还是在益州北部游荡。
转眼间,六月已经到了下旬。
潘龙又作了一笔“买卖”之后,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换换地方了。
益州很大,但仅仅益州北部这一块的话,值得一位大侠动手的恶棍,并不太多。
更不要说那些恶棍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几个不是狡猾阴险,藏着不知道多少手段,就是身手高强,他没把握能够对付。
潘龙已经学精明了,现在他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杀那些肯定杀得了,还能确保自己跑得掉的。
反正他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现在暂时杀不掉的,将来也能杀掉,不急在一时。
相比之下,还是挪挪窝,换个地方找点新的恶棍们拜访拜访,更为有趣。
益州中部的锦官城,他是不敢去的——九州鼎之一的益州鼎就在那里,万一山海经残片和九州鼎又共鸣起来,他怕是想逃都没地方逃。
那么就只剩下益州东部和西部了。
潘龙略一考虑,就决定去益州西部。
这有两个原因:第一,外祖父家就在益州西部的绥山县,虽然母亲正在闭关不宜打扰,但不妨去打听打听消息,没准她已经修炼成功,提前破关了呢?
第二,祖父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上面的山川地理和益州天怒峡有些相似,而天怒峡同样也在益州的西部。
这两个理由,有一个就足够他作出决定,有了两个,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买了匹大驴子,换上一身生打扮,潘龙装扮成一个游学的生,施施然朝着益州西部去了。
他可记得父亲曾说过,外祖父家不喜欢谈论武功,倒是对于化颇为注重。任潘两家关系并不好,当年父子俩就没有在任家多呆。自己要是一副江湖侠少的模样过去,只怕会被拒之门外。
生打扮就好多了,外祖父母或许已经不在,但几位舅舅总不能把一个弱生往外赶吧。
他沿着益州管道晓行夜宿,走了七八天,道路却被一条大河阻断。
这条大河颇为宽阔,最窄的地方也有三四十丈,开阔处超过百丈。它水流湍急,往来船只络绎不绝,正是天下闻名的大河,通天江。
通天江上自然有渡口,但潘龙到的时候,却发现渡口处没有旅客,只有许多精瘦汉子。
这些精瘦汉子们一个个连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显然是平时营养不良。可他们却显得气势十足,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此刻,他们正围着码头大吵大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在他们对面,是一群穿着青色短衫的彪形大汉,一个个膀粗腰圆,块头比他们粗了一圈以上。这些人面色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但可能是因为人数较少的缘故,倒也没有发难,只是在和精瘦汉子们争执不休。
潘龙有些纳闷,找了一个看客询问究竟。
那看客看潘龙的相貌并不熟悉,就是一皱眉头,显然不想和外乡人多说话,但好在他看潘龙的银子朋友们很熟悉,也就给了这几位碎银子朋友们面子,给他讲了一番。
却原来这群瘦汉子是通天河上的纤夫,专门以帮助逆水航行的船只拉纤为生。而他们之所以围住渡口,是因为有人坏了他们的生计。
“坏了生计?”潘龙诧异地问,“纤夫的工作已经很辛苦了,难道还有人来跟他们抢生意吗?”
那看客连连摇头:“哪里是抢生意啊!这是飞龙帮想要收编所有的纤夫,独霸从这里到天怒峡之间的拉纤工作。”
“这有什么不好吗?”
看客看了潘龙一眼,叹道:“你年纪小,不懂。收编是假,刮油水是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