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岳本想继续说,他的眼神却瞟向银湘,欲言又止。
银湘很会察言观色,机灵道:“婢子先回避一下。”
瑶姬继续把玩手里的菊花道:“不必,你就在此处。麒岳,你但说无妨。”
银湘与麒岳皆是一愣,瑶姬道:“我说过,你家公子不必疑我。”
麒岳明白了这丫头的用意,道:“那两派都快查到秦岩头上去了,可能很快就会发现秦大人没有死。”
瑶姬终于抬起头来,笑道:“我以为他们本事有多大,一个是疑心重的苏相,一个是谨慎过头的茹夫人。
不过他们每观望一日,秦大人的胜算就大一分。”
银湘听得云里雾里,这些事都是哥哥在查,她并没有接触。
“茹夫人是个聪明人,大理寺少卿这颗棋再不弃了,恐怕就要引火烧身了,若是她看的明白,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是皇上默许的。”
所以秦大人,只会赢。
果然如瑶姬所料,茹夫人听到纵火案果然与大理寺少卿脱不了干系,又老了几岁。
“他这是自己作死。”茹夫人扶额道:“谋害朝廷重臣是什么罪他不可能不知道,加上他本来犯下的罪,可以诛他九族。”
公子裕也道:“儿子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根据儿子的查探,这起纵火案并不只是他一手促成的,而是联合了一群有把柄在他手上的官家联合做的。”
“一群蠢货,群起而攻秦岩,若是你父皇是个昏君,哪容得下这秦岩的存在,但是秦岩存在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扳倒。”
“母亲,我看未必,这么多官家,父皇难道全部拖出去砍了?”
连他都懂得这么做只会使得朝堂动荡,父皇不可能不知道。
茹夫人拧着秀眉,思考起公子裕的话来,良久,她才开口道:“若是以前皇上是不会砍了这么多人,如今不同了,他最疼的是七子,杀一批人,整顿朝纲,也断了关系网,七子就有了培养势力的机会。”
公子裕一听这话,控制不住的高声道:“凭什么父皇这么偏心,儿子哪里不如他一个病秧子?”
茹夫人连忙捂住公子裕的嘴,训斥道:“你是嫌命长了吗,在母亲宫里可以畅所欲言,也要压低声音,你如此高声,是想此话被有心人传到你父皇耳里吗?”
公子裕愤怒之余,又满心惊慌,道:“母亲,儿子知错了,只是父皇如此偏心,儿子实在是嫉恨。”
“嫉恨有什么用。”茹夫人如小时候一般摸摸公子裕的头道:“嫉恨他并不解恨,既然你父亲疼爱他,你就把他踩到尘埃里,那样才够解气。”
公子裕低着头,道:“母亲,儿子并不想将他踩到尘埃里,儿子只想父皇一视同仁!让我们几兄弟光明正大的凭本事争一争。”
能者居之,夫子也是这样教他的。
茹夫人手慈爱的看着他,自己的儿子,完全没遗传到自己的狠辣劲,既然他想能者居之,她便给他制造这个假象,暗里为他扫除一切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