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廷舟将圣上单留他说话的内容告知姜时晚时,她正在修撰兵,埋头道:“国公府出了这么的事,沈汴已无回天之力,铤而走险用了负荆请罪这一招。”
“圣上看到沈云祁负荆请罪,想必当时已经有了打算,留你说话,不过是为了试探你罢了。”
孟廷舟见她在空白的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沈字:“立沈云祁为驸马爷,可以断了国公府袭爵的念想,沈云祁再无可能走入仕途,还能将宋淮之留下继续委以重任。”
他一声叹之:“圣上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
“你说得对,虽然沈云祁贵为驸马,但是国公府再无人能在朝中立足。沈汴最在意的东西,前路已断。”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见姜时晚在“沈”字上划去一横,孟廷舟似明白了什么。唇边漾起一抹笑意,这个女人不仅心思缜密,更是深谋远虑。
姜时晚将纸张揉成一团:“听说聿风回来了,我想让他往后负责阿宥的安全,你看可以吗?”
“他做事总是欠三分考虑,你放心让他在阿宥身边?”
她呵呵一笑:“肩负阿宥的安全,我自会好好教导。人最难得的是忠诚与质朴。”
孟廷舟有些微愕:“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他。”
“那你是答应了?”
孟廷舟本也想借着受罚的机会磨砺一下聿风,没想到她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自然乐于见成:“你有章程就好。”
姜时晚提了提音量:“听见了吗?”
聿风抱拳垂首进来:“属下参见都督和夫人。”
见孟廷舟并不吭声,他掏出腰间的礼单:“夫人,这是送去宋府的礼单,请您过目?”
姜时晚接过巡视一眼:“就这样很好,这就派人送去。”
等聿风走出去,孟廷舟悠悠道:“是给宋淮之的?”
姜时晚“嗯”了一声:“圣上恩典,特赏赐府邸给宋大哥,都督府自然要准备贺礼。”
本来心里有些不痛快,听她的意思是以都督府的名义送,他那些不痛快便逐渐消散,随即一笑:“是好事,自然要送上贺礼。”
待他走出屋子,身后一直候着的聿风随即跪下:“属下谢都督恩典。”
孟廷舟回过身,看着这个跟随自己数十年的爱将,双手扶着他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
“让你留下来是夫人的意思,若不是她首肯,本督也开不了口。吃一堑长一智,希望往后你能替本督好好护着小世子。”聿风凝重地点了点头:“属下誓死效忠小世子。”
孟廷舟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阔步走出去的时候,看见云裳领着梅大夫从檐廊走入屋内。
他沉声:“夫人或小世子可是抱恙?”
裴庆摇了摇头:“属下并没有听说。”
他思量须臾,随即折返回去。
屏退左右后,姜时晚才道:“梅大夫,上次喝了你的药,这两次月事痛的厉害,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