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人雇了两辆马车,装了一百八十石火米上路。因是走了一条新路,还是按照前一次的方法边走边卖,行了十五日进入简州,当夜歇在了永宁镇,离成都不过两日。
第二日一早,两人装了一小袋火米去镇上的米行。
进了铺子,高子青拿出米袋给掌柜的看,掌柜抓起一把米看了眼说:“你们卖火米啊,我店里刚进来的货,暂时不买了。”
陈竹听得一愣,说:“请问掌柜你是从何地进的货。”
掌柜的说:“成都。”
“那你多少钱进的?”陈竹着急地问。
掌柜笑着说:“这可不能说,反正我零卖是三十八一斗。”
二人又走到镇上另外一家米行,对方同样是刚从成都进来的火米。陈竹想着马车上的八十多石,眉头紧锁。高子青劝道:“别急,要不咱们去成都看看?”
“这米都是从成都来的,现在肯定各个米铺都是火米,咱们去了卖给谁?”
“就算按他们的价钱卖,咱们也不亏。”
“可是现在咱们五十贯的本钱都没有回来。”
“你不能这么算,咱们开始出来连货加钱就二十贯。如今不算剩下的火米,咱们就有三十五贯了,你看咱们多厉害。”高子青温颜相劝。
“还有二十贯是别人给的。”陈竹不甘心地说。
“就不算二十贯,咱们还有八十石火米啊。何况咱们跑商还不到两个月。”
陈竹听他说完心里也安定了,是啊,才做了两趟生意就忘记了一开始时才几个钱,何况做生意哪能永远一帆风顺。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情愿,“明明是咱们先开始做火米的,要是不在路上耽误,如今成都的火米应该都是从咱们手里出。”
“咱们没那么大的本钱,一次拉上一百多石,最多做一次,其他大掌柜看到肯定会找到泸州去的,咱们一样占不住成都的米行。”
陈竹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懊恼地说:“咱们返回泸州的时候,韩掌柜应该是和成都的大掌柜搭上了线,所以才会涨价。”
“应该是这样。你说咱们是在这里把米低价出了,还是拉回成都再说?”高子青问。
陈竹想了想说:“镇上零卖三十八一斗,我估计他进货在三百左右,再说他们货足,肯定要狠狠压价。我们两百八的进价,卖给他们也赚不了多少。不如拉到成都看看行情,大不了原价卖也成,反正本钱都出来了。”
“咱们要是从这里拐到陵井监去怎么样?”高子青提议道。
“希望不大,你想想,他们从成都往周边卖,恐怕现在也卖到陵井监了。从韩掌柜那里看,他们比咱们晚,是直接拉到成都开始卖,路上也没碰上。”
“说不准他们走的是水路。”
“肯定是,水路快得多。”
回到客栈,喊车夫一起吃了午饭就上路赶往成都。第三日上午,二人带着几大包火米进了家门。高母在家准备午饭,见他们带着马车拉货回来,拉开院门笑着说:“你们可回来了,路上累坏了吧。这几大包装的都是什么啊?”
高子青安排把几袋火米先堆到耳房。陈竹扶着高母回堂屋,“都是大米,爹不在家?”
“嗯,天天出去闲转,不到吃饭时候不回来。”
“娘你也没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