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等着安宝入睡以后,这才终于来到了卧房。
本以为顾临已经早早的睡着,没想到他却依旧坐在那里烛光忽明忽暗,男人的脸阴影参半。
唐年竟然一时之间呆呆的弄在了原地,看呆了。
脑子里面开始浮现出现代那些小鲜肉,随后她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的自言自语道:“不不不顾临不仅有鲜肉的脸,还有硬汉的身材。”
一想到这里她眼睛直冒绿光,哈喇子都快流在了地上。
怎么突然一下子犯起了花痴?
唐年刚摇了摇脑袋,准备踏门进去的时候,男人磁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来。
“你今天感觉如何,还痛吗?”
她这时候本想开口说不疼,但是自己一时却想着给顾临撒娇,不知为何自己忽的脱口而出:“疼……”
或许是方才的花痴影响了她。
唐年总觉得今天的自己莫名有些奇怪,但是是哪里,她好像也说不上来。
脑子里面一直不停的浮现今日在路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正当她还在那些回忆之中的时候,顾临倏然再次开了口:“躺着,上药。”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能够用两个字,说清楚的事情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唐年有些尴尬的耸耸肩,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
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狼坑。
早知道自己就不要犯花痴,不要那么快的直接说出来疼了。
这样反倒让两个人的处境都十分的尴尬。
或许顾临并不想给自己上药,但是迫不得已想要问一下自己,自己却还是麻烦了他。
她尴尬地撑出了一个极其违和的笑,随后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没事,我自己可以做到的。”
或许是心中有些仓皇的缘故,她朝着放药的地方走去,竟然一不小心又磕到了桌子一角。
女人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可是脸色却早已发白。
我的天哪,自己这几天的霉运也太糟糕了吧!
就连她的下嘴唇已经渗出了丝丝雪花,她都没有注意到。
只觉腿上的伤口再一次变得疼痛了起来,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好不容易结了疤的伤疤又再次破开,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流淌在了地上。
唐年这个人最看不得的就是血。
一见这血缓缓地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出来,唐年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两眼一黑。
可是此时此刻,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多没面子,一直好死死的拽着桌子,一脚又稳当当的站了起来。
顾临听到磕绊的声音,剑眉瞬间一挑,随后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来。
隐隐约约只看得到唐年背对着自己,瘦弱的身影在那里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随即起身缓缓上前。
唐年硬是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愣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自己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可是当她打开柜子,想要从里面翻找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哪种药是可以敷的。
她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当她抬眸想要叫一声顾临的时候,就发现此刻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跟前。
顾临二话不说,随即单膝跪在地上,鼻梁之间瞬间添上了几分竖纹。
他一眼便看到了唐年腿上那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