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蛋糕面前,如同发现巨大食物的蚂蚁,因为力量的悬殊又无法呼朋唤友,正烦恼不知该如何动这块蛋糕才好。
岩石嵌着矿石层,尽管十分美丽幻彩,照的地下洞穴如魔仙堡般五光十色,但矿石的硬度不如岩石,无法固定岩楔,也就是除好看之外没啥卵用。
天真以前跟瞎子学了个办法,只要遇到难事,一时解决不了,直接用问号应对。
比如他爸妈让他安定下来好好看着铺子,天真就会问:“我真的需要这个铺子?一年到头水电费还要我倒贴。”
又比如有时王盟劝他收收心整点正经副业,天真还是问:“什么副业才算正经,卖肠够正经吧,我真的需要这个副业?上半年还被人家笑个半死,钱也没挣两个。”
没错,笑他的人就是我跟木安。
总之以问号问万变,目前为止效果不错,当然,在二叔和胖子面前基本没用。
他俩一直是天真沟通路程上的大障碍,一个不怒自威,眼神一瞟天真就大气不敢出,一个臭不要脸,无论天真怎么扣问号都能原样扣回去。
瞎子也无奈的表示,这治不了等级压制和流氓。
一时没有头绪,天真果然就想起瞎子的教诲,在原地徘徊两圈,开始发问:“小哥,我们非得从这过去吗?换条路行不行?”
温和地甩问号,是天真对小哥最大的温柔。
不等小哥吭声,刘丧就怒:“你刚刚不是让我要换就自己换,现在改口改的挺顺溜,你就针对我是吧,双标狗。”
天真点点头:“你闭嘴。”
我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刘丧,他被气的呼吸困难,正撇着头大喘气,连连捶胸。
小哥听完随即沉吟着看向缝隙底下,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半晌后轻飘飘地瞟了瞟我,拿上手电筒径自往右边走去。
我立马领会他的意思,把刘丧扶到石头旁靠着,自己也打开手电匆匆向左边跑。
天真在后面“哎哎”地嚷嚷,我回头一瞪他:“不许跟过来,跟刘丧吵会架等我们。”
不是我埋汰他,就他那左一窟窿右一窟窿的身子骨,跑没两步就要化成灰飘走了。
“什么话!什么叫我跟刘丧吵架等你们,当我俩还小吗!”天真大吼。
我不甘示弱地回吼:“你俩成天跟小学生似的斗嘴,横算竖算也大不到哪儿去!”
吼完我不再搭理他,专注脚下碎石铺地的路,跑的粉尘飞扬。
眨眼,我来到洞穴的边缘,洞顶漆黑如墨,向四方流淌,到处张望几眼,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我撩起袖子调大手电的光圈,用绳子绑住手柄垂到悬崖下面。
吊着手电筒,我迅速走向来时的方向,低头仔细看着下方扩散出去的光线。
我和小哥分头寻找,效率极高。
过不久,我就在崖下三四米的深度看到一条手臂粗的藤索,油光水滑。和我们进彝前看到的挂头索一模一样,用蜈蚣藤编制后浸牛油包鼓皮,比铁索还结实。
藤索的另一端是个非常奇异的钩子,状若莲花,上面不知道有什么巧簧玄机,松松垮垮地钩头竟能死死抓在对面的崖壁上,用光束照过去,隐隐约约看到支撑点是个铁质的火把头。
火把头显然是积年的物件,一字排开从崖头排到崖尾,放置火种的凹槽落满灰尘土,整体灰扑扑的,萎顿在峭壁之上,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不认真看根本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