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是个什么人啊,他可是在15岁就成了他父亲的继承人,自此开始,他除了巩固家族的势力外,开始组建只忠于自己一人的纸牌团,人的好坏以及生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只要能为他所用就好。
并且他能直击到人心最脆弱的点,让人对他忠心耿耿,就拿纸牌团里的梅花七-小七来说,他本是一个射击的天赋型选手,在没有经过任何指导的情况下,就在省级射击比赛中获了一等奖。
但他父亲却不知道小七内心对射击的渴望,并且把他对此所有的希望都掐灭了,最终让他沦落为一个普通人,可他明明是个天才啊。
就在他内心的火种奄奄一息时,陈司递给了他一把干柴,他把小七带走,让他接受专业的射击训练,陈司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一个真正无辜的人。
除了小七,还有其他纸牌团成员,皆是如此,在他们的人生成为一片黑暗时,陈司给了他们唯一的光亮,哪怕只是一个烛光,在他们看来却比太阳还要耀眼。
在他们眼里,陈司就像一个神指引他们人生方向,是他们的信仰。
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陈司之前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所以林音才会如此恐慌,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与陈司这种人为伍,更枉论喜欢。
所以,她想要问陈司,如果以他的角度该怎么办。
陈司听到她的问题,沉默了许久,须臾后,他低哑着声音道:“不知道。”
林音略一沉吟,纠结着说:“你也不知道啊,其实我之前一直认为,这样的人哪怕是自己最亲的人也该大义灭亲,但是现在么。”
她尽量让自己的话好接受一些:“如果那个人对所有人都坏,独独对我一个人好的话,我应该是不舍得让他死掉的,。”
“但是,这样好像有点自私,所以啊,该怎么办呢?”她声音里满是惆怅。
林音自己说了半天也没听到陈司的回复,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看,还在通话中啊,怎么没声音了呢?
“陈法医。”她唤了声。
那边仍是没有声音。
“陈法医?”
陈司终于回答道:“我在你病房门口。”
林音刚放下心,人没事就好,瞬间又把心提了起来,颤声问:“你在我门口?”
陈司嗯了一声,还轻声敲了一下门,声音不至于把其他人惊醒,但在林音耳中却清晰可闻。
她慌忙起身,在身上胡乱披了件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果然看见陈司站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走廊的灯还开着,白色的灯光正好照射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的光晕,他的衬衣略有些褶皱,头发相比于上午乱了几分,恰是如此,给他带来了些烟火气,在林音看来,倒是比之前一身清冷好上很多。
走廊中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纵然陈司沾染了些许烟火气,在旁边人的对比下,也要出尘很多。
林音微微叹气,纵然陈司之前是个法理难容的坏人,但在他如今记忆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却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啊。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陈法医,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
陈司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林音,她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个薄薄的黑色长身外套,她的眼神中含了探究和疑惑,还有几不可见的一丝欣喜。
仔细看的话,还能在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无端的让他有一种林音眼中只有他的错觉。
就是这种错觉让他纷乱的心渐渐恢复平静。
林音被看的有些局促,双颊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嫣红,她抬手在陈司眼前晃了晃,疑惑的问:“陈法医?”
陈司回过神来,几秒后才低声说:“刚刚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呃……不都说了担心你出事儿吗?林音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她又想起陈司在电话里的语气,想必是自己说了什么他都记不得了,她轻叹一口气,把他拉到旁边休息区,才玩笑着开口道:“担心你呗。”
陈司听见担心二字,愣了一下,又问:“担心我什么?”
这…让她怎么答,本来担心就是一个借口啊。
她踟蹰着开口道:“说实话,不知道。”
说完,她已经做好承受他眼刀的准备了,可谁知陈司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轻笑一声。
“这次你旁边又没有尸体,还担心什么。”
林音一听,有点炸毛,好家伙,她还没找他算账呢,这人还敢提起这事儿。
好吧,其实她现在也不敢找他算账。
只能郁闷的开口:“你还好意思说,有你这么整人的吗?”
陈司靠在椅背上,看着旁边的林音低头双手托腮,气呼呼却不敢生气的样子,莫名的让他想起河豚。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也没有解释当时的做法,兀自岔开话题道:“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林音一听,下意识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说:“没什么啦,就是看了个小说,突然想起来的。”
陈司轻轻点头,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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