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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们,学妹眼里厉害的学长在学姐眼里都是傻逼。
“对啊,他折纸好厉害。”
“他从小就这样,诶,跟着我们一起去打羽毛球吗?周林阳刚刚给我发消息。”
啧啧啧,周林阳你到底能同时给多少人发消息啊。
天气太热了,我从小卖部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现在遇热在瓶外凝结成了水珠,在学姐的课桌上顺着矿泉水瓶底部印了一圈水雾。
“不啦学姐,我和他不是很熟。”再怎么熟在小学就认识的关系面前也得认怂。
“那你现在要回班吗我送你下楼。”
“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好,都在一个学校能有多大。”
我谢绝了学姐的好意。万一一起下楼的时候遇上周一南我要不要叫学长好还是个问题。
我从小到大都没管他叫过哥哥,现在更不可能叫学长。
但要是跟着学姐遇上了,不叫一声多少显得不礼貌。但毕竟我们两个从小遇到对方在街上只要双方父母不在场,我们一般都选择当做没看到。
与其待会遇到了尴尬,还不如从根源上避免一起遇到。
周一南在许诺面前是人畜无害的大男孩,不代表对我也是。
所以我一路顺着楼梯下来的的时候心理还是有点坎坷的。
如果有一种病症专门指打招呼恐惧症,那我一定是那个病例上的典型例子。
从四楼下去碰到许多不认识的学长学姐,总感觉人家在看我。高一和高二的气质还是很好区分的。
高一的唯唯诺诺毕恭毕敬,高二的大肆张扬唯我独尊。
大概是我想多了,根本没有人在注意我。但是在我看到周一南那一刻,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让学姐跟着下来。
因为此刻的周一南旁边正站着他的新女友。
我听见那个女孩子问,你一会跳高我去给你带瓶可乐好不好。
会用好不好这三个字的女孩子,除了温柔多半只剩不自信和不熟悉这两个理由了。
我特别想上去告诉那个学姐,好怎么不好。
不在乎的人干什么都无所谓的。
周一南也看到我了,按照惯例,我们两个选择忽视对方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
周一南走过我旁边的那一瞬,我听见他说,好。
罢了,有些美好的还是留在记忆里就好。生活还得继续。
回不去的美好再好也是回不去了。
毕竟是人家的生活,我们这些旁人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
可是还留在不甚知情的另一方在缅怀,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他可能还是喜欢你。
也可能,他只是更习惯你在身边。
我从八号楼走出来的时候,天是湛蓝到发白的。
看来不管我们这些凡人的喜怒哀伤,自然万物各有其阴晴圆缺。
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明天的太阳依旧会从东方升起。
“诶!”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叫我。
她说:“去把班上的同学叫下来,班主任生气了。”
我回头一看,是戴一璐。
我的宿命。
上帝扔给了我一个渣男学长,总要丢给我一个听我骂死渣男的至交补偿。
戴一璐就是那个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