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一脚踢开。
“周大人,你事犯了!”
周鑫迷迷糊糊被抓到院子里,见到那鲜明的锦衣与绣春刀,打了个寒颤,裤裆直接湿了,失声道:“冤枉,冤枉!”
看到家里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这才意识到到了绝境,害怕到极致,就剩下愤怒,“你们这群鹰犬,残害忠良,不得好死,我要上参你们。”
赵启笑道:“我们好死不死,本官不知道,周大人,你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轻车熟路的锦衣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将周府翻了个底朝天。
聂千户迈步进来时,已经接近尾声了。
院子里,明晃晃的刀,很亮眼,家丁,丫鬟,目光呆滞地看着,没有了往日的自豪。
他们虽是下人,却是周府的下人,这个身份,在本家时,还是能挂在嘴边的。但现在,生死难料。
“人齐了么?”聂无欢没有理会瘫软在地的将死之人,他收过周鑫的银子,但那又怎么样。
赵启挨个望去,脸色变得铁青,一脚踢翻了周鑫,怒道:“少了一人,他儿子周阳不在。”
躺在地上的周鑫,绝望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希望。狡兔三窟,他一部分的家财,都埋在别处,只要周阳逃出去了,就能使银子活动上下。
聂无欢冷声道:“真巧!”
赵启心一动,拱手道:“我去追回来!”
聂无欢道:“好,追不回来,唯你是问!”
公是公,私是私,赵启总揽这件事,立大功是他,出了纰漏,追究的自然也是他。
否则,下面的人不会服气。
赵启点了楚修那一旗人马,瞅准了一个方向,直接追了过去。
跟在身后的楚修很疑惑,赵启好像知道周阳逃跑的方向。
偏僻处,赵启停了下来,向远处眺望。黑暗中,只能借助月光,看个模糊的大概。
楚修诧异地问道:“赵大人,是追错了方向么?”
赵启猛地转身,冰冷地目光,让跟着的校尉内心一颤,“让你们盯着周府关键人物,明明周家父子都在府中,那么凑巧,周阳在我们行动前离开了!”
一个个像冰渣子的字,砸在每个人的心脏,校尉们身子不停地抖动,脸色大变。
锦衣卫办事,有时候只要怀疑就可以了。
楚修挡在赵启身前,大声道:“不可能,他们没有问题?”
赵启上前塌了一步,说道:“赵忠,你说!”
“赵忠”两个字,语调很奇特,旁人没有什么感触,赵忠听了,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浑浑噩噩。
“饶命,饶命!我该死,我该死!”
楚修不可思议地看着双膝跪地的赵忠,一把扣住的衣领,拖了过来,吼道:“告诉我,不是你!”
愤怒,心痛,担忧,楚修急切地看着恢复了一点平静的兄弟,希望他能狡辩一两句。
赵忠欲言又止,恐惧地看了一眼赵启,“不是”两个字,死活说出口。
冷哼了一声,赵启转身,没入黑暗中。
羞愧,庆幸。楚修松开了赵忠,长刀紧握,他知道,这是赵启给他机会,让自己处理吃里扒外的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赵忠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楚修,眼泪,鼻涕直流。
“说!我哪里对不起你!”楚修很心痛,他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