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约定时间来的更早的,是意外。
陈崖仔一个电话打过来,鬼哭狼嚎般的呼喊让何也心神一震。
“也宝,阳嘉睿那个王八蛋,居然背着我去找鸭子,你一定要帮我,一起出了这口气才行……我艹他祖宗十八代的,要不是认识的人告诉我,我还被那脏东西蒙在鼓里呢,老子好吃好喝给他伺候着,他就这样对我?”
阳嘉睿,就是陈崖仔那个男友?
长的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居然还是个不老实的货?
“仔啊,世界上的男人多着呢,咱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哭了好吗,他当然很该死,但你哭了,不就便宜他了吗?”
何也耐心安慰:“你的眼泪可比渣男值钱的多。”
“嗯,你说的对。”
“我就是遇人不淑,瞎了眼。”陈崖仔鬼哭狼嚎似的对着话筒喊叫。
听见陈崖仔说话的语气。
何也猜测他应该是借酒消愁去了。
“你在哪,我马上来。”
何也当机立断问陈崖仔要了地址。
下楼的时候,碰巧遇见宋朗拎着打包的饭菜上楼,何也没有来得及注意,匆匆忙忙的离开。
宋朗终于看见何也裸露的脸了,脑门顶着一颗小啾啾,橘子发夹歪七扭八的挂着,鼻梁上没有笨重的眼镜框,眼睛颜色是淡棕色的,异常漂亮。
他没忍住放慢步伐。
可何也步履匆匆,压根没有打招呼或者抬眸的打算。
好熟悉。
宋朗心跳微快。
没忍住在脑海回味匆匆一瞥的面容,寡白的脸色,隐隐包含阴郁的眼眸,有些相像,又似乎哪里不同。
“见鬼了。”
宋朗捏了捏手里的袋子,快步离开。
何也对他而言,本来就是之前帮助过的怪胎学长,一个可有可无的过路人而已,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
宋朗暗暗唾弃自己胡思乱想的行为,无论何也究竟像什么人,又像在哪里。
这都与他无关。
可心中升起躁郁的情绪愈发强烈。
像是提前知晓某种糟糕的的结局,而自动冒出头的不安。
赶到地点的何也忽视耳边噼里啪啦的音乐声,挤进人群,跟老妈子似的把陈崖仔捞回自己家里。
一路上鸡飞狗跳。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陈崖仔喝醉酒就愈发放飞自我,差点踩着出租车司机的脑袋唱起《坏男人》,何也连连道歉,回到家的他早已筋疲力尽。
给陈崖仔身上简单擦了擦,就把人丢床上瘫着。
一切忙完。
何也浑身冒汗,粘腻腻的感觉很不美妙。
顺便从头到尾给自己洗干净,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近学校门禁了,没办法,何也只能给辅导员请好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明天。
明天就是跟宋朗坦白的日子,何也还没有来得及想好,该怎么解释,以至于连睡着都皱着眉,愁容满面。
一夜难眠。
“嘶……”
顶着宿醉后,开始抽疼的脑袋醒来的陈崖仔掀开被子下了床。
看见何也委委屈屈的缩在沙发角睡觉的模样,莫名升起几分难以言喻的“父爱”。
他悄悄的溜过去。
蹲下。
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何也的睡容。
长长的睫毛,白到不太正常的肌肤,陈崖仔没忍住戳了戳,手感滑溜溜的,他没忍住感慨道:“啧啧,皮肤怎么突然好了这么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