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眼前这道看着似乎坚不可摧,无法突破的盾墙防御,曹焱毫无畏怯的心思,当下轻喝一声,以手中性命相托的方天画戟朝着敌方混若一体的防御斜劈而下!
方天画戟锋利的边缘处,随着刃口摩擦空气,竟然开始闪烁起了点点奇异的银光,只是因为这些光芒过于微小,毫不起眼,并且范围也只是紧贴刃口边缘的一层而已,再加上他劈斩的速度太快,所以并没有被人所注意到。
可随之带来的效果,却是极为显著的。
卫国人用双手持着,靠着肩膀的力量顶在正前方,特意被加厚过的,内里结构多达九层的,专门用来抵抗敌军箭雨,而且对于凿阵冲锋的骑兵也用处极大的巨型盾牌,竟然被其给轻易地切开了。
眼前的这个场景,突然给人一种极其虚幻的不真实感。
就好似有一把烧得滚烫赤红的刀,轻轻地切在了一团明黄色的脂肪上,甚至都还不等双方真正接触,其实脂肪就已经融化了。
方天画戟一划而过,甚至完全没有一点阻力的感觉,可血液喷射,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连盾带人,竟然被他一戟直接给削成了死得不能再死的两半!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可这对整个铁桶阵防御的影响,却绝非又只是简单死了一个人而已。
所谓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尤其是对于一个环环相扣,完全是靠着彼此之间的配合才能完美发挥其作用的战阵而言,一旦其中的一环出现了问题,那连带着就是整个队形的彻底崩溃。
按照他们原本的想法,是需要靠着这些坚不可摧的巨盾来顶住敌人的第一波冲击,哪怕是最为可怕的重骑兵,可这边的三万卫国人就好似一个整体,彼此用盾牌去卸力,靠着配合整合己方所有人的力量,转而分担每个敌人造成的压力,这也是他们这种阵法最为可怕的地方,实在是一个无从下口的乌龟壳!
可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而已,最前方,也是最为重要的盾墙,竟然就被敌人轻而易举地破开了一个口子,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并且,他们也根本来不及反应及时填补空缺再顶上去。
这就好像是一个披挂着铠甲的正常人,固然是不怕啃不开钢铁的老鼠,可一旦被牙尖嘴利的老鼠们从铠甲的缝隙处鱼贯而入,转而从内部开始攻击他,那么就算是再强大的战士,也绝不可能在这种攻击下幸免!
况且,这次来袭的,可不是一群羸弱的老鼠而已,他们是浴血而生的复仇者,是这片大地上最强大的军队之一!
“开!”
曹焱手腕翻转,肆意施展起了自己的能耐,闪电般地朝着左右轻点了两下,顿时又有两个倒霉蛋忍不住松开了手中的盾牌,转而用手捂着伤口,满脸骇然之色,惨叫着朝旁边倒去。
方天画戟的杀伤力极大,再加上这柄又被顾苍特意让工匠用海中都算珍惜无比的寒铁髓给重新认真地淬了一遍刃口,哪怕只是这样轻轻地点一下,都很轻易地在他们的身上割开了一个流血不止的大口子。
像这种真正的神兵利器,一旦落在人的身上,都无需它的主人如何去使力,自然便会割开一道口子,所谓吹毛断发,也不过如此了,若是往刃口上面丢一张上好的光滑宣纸,都会因为自身坠落的力量而被其切成两半。
就这么左右连点了几下之后,在他的眼前
,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最起码,足以容纳四人同时侵入了!
一直躲藏在战阵中央,默默地观察着战场局势的谢厚胤见状,浑身一震,呼吸急促,双手颤抖,忍不住面露绝望之色。
作为一个战场上数一数二的大行家,在他来看,这一仗只是在瞬息之间,他便已经来到了决定胜负的紧要关头了。
再看这边,披挂重甲,浑然不在乎防御,可以放手施为的曹焱,顿时如入无人之境,杀人如屠鸡宰羊一样简单。
在第一道盾墙被曹焱成功地攻破了一个口子后,对方后面还站着的人也回过神来,心道不能让此獠如此猖狂,赶紧一起举刀朝着他砍了过来。
刀光闪烁,明晃晃的,一下子起码落了过来十余把,看样子既是痛恨,也是畏惧他到了极点。
可尚还未及身,却见曹焱将自己手中的方天画戟朝着四方一舞,对方手上的长刀竟然齐刷刷地被削去一截,独留一个刀把和半截刀刃,切面光滑如镜,看得人遍体生寒。
眼见敌方手中握着的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一时之间,完全无人能近身,也不敢再上前,毕竟那只是平白送命罢了。
但别忘了,跟着曹焱一起冲过来的骑兵们也不是什么简单之辈,相反,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不是这些卫国人可以比的。
诚然他们胯下战马因为距离拉得过长,其冲势已经渐渐不在,但他们的杀伤力,却并未因此而被降低太多。
眼看主帅一马当先,以雷霆之势,瞬间破开了敌方阵型,后面还未及跟上去冲进敌阵的人,就直接抓起手*弩开始朝着空隙处射击,箭箭都是朝着要害或者关节处招呼。
至于其他人,手握长柄斩*马刀,紧跟而上,哪怕没有曹焱手中那柄特制的方天画戟的可怕威力,但斩开这些普通的卫国士兵身上那简陋至极的铠甲,还是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