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疆仔细地听着,一个字都没有漏下。
虽然老爷子说的那些个招式什么的,他还不懂,但话里的意思,则是已经完全理解了。
“老努。”腾泰山一伸手,努尔达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根细木条递了过去。
“看好了。”边说着,腾泰山横跨马步,使出刀法最基础的八个动作演练了两遍。
“看清楚了吗?”
范无疆点头,“看清楚了。”
“你就先用长刀将这八个基础动作各练800遍。各练的意思不是让你把动作连着练,是拆开,一个一个来。”
“明白了,爷。”
范无疆刚扎好马步,准备开劈,老爷子立马制止道:“去。别把这草皮给练没了,到山头那边去。”
后院左侧是范家父母与钱通叶坟墓所在的矮山,正当间是湖,这湖绵延数百里,广袤得一眼望不到边际;
而右侧也就是厨房这一边则是一整片草地,草地的尽头是另一座相对高一点山。
老爷子指的便是那座相对高一点的山。
范无疆将短刀交给老爷子,提着长刀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穿着花裤衩的绮梦就黑着脸从那边飘了回来。
嘴里骂骂咧咧的,“无赖吗?连修习地盘都抢,老子在这个家还有人权没人权了!”
………
与此同时。
京都,燕庆区,永宁镇。
一座大门紧闭着的古老寺庙。
看得出来,原本香火应该是挺旺盛的。香炉鼎里的余烬堆积着,还插些不少尽了的细香梗。
烛架上的蜡油都已凝结成块,不闻梵音声,也无游客与僧人。
但并非一片寂静。
偌大的佛堂大门敞开着,六月的热风一股脑地扑了进去。
K坐在一个蒲团上,拿着把蒲扇拼命地给自己打扇,同时,嘴也没停过。
“你倒是说说看,到底为什么要我这么难做?”
K的身边,平时用来静坐礼佛的地面上此时躺着横七竖八的5个人,蒲团也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四处。
只有一个年迈的僧人,一言不发、双掌合十,揖礼于胸前,闭着双眼跪坐于一只蒲团上。
“大师,改头换面也没用,这还不是被我找出来了吗?男人何苦为难男人,你就跟我说说,还有哪些同伙?你们究竟把那个白丁藏哪儿去了?”
老僧一动不动没有回答他。
K有些气恼地摇了摇头,恨恨骂道:“你狠。”
他也真的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通知朝露赶过来。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老秃驴意识里有一层封禁式,他的毒虫跟本控制不了老秃驴的意识,他才不会喊那女人过来帮忙。
少不了被嘲笑一番。
“都怪奥古斯特老头。不是说德邦人民很有合约精神的吗?还[秩序至上],呸。”
K干啐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让老子万里迢迢跑一趟,搞了半天,就是刚开始头上出手阔绰。”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短袖卫衣、卫衣的兜帽罩住了整个脑袋的人,从佛堂正中间一尊大佛的后头走了出来。
“别抱怨了。京都学院一个任务让你搞砸两单生意,Z对你已经很放水了。”男子的声音极为暗沉沙哑。
但听得出来很年轻,像似喉咙受过重创或者手术之类造成的器质性损伤后的发声效果。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是越想越不爽。该死的奥古斯特老头,要不是德邦帝国实在太远,我分分钟去把他那破城堡给拆了。”
K越说越气,焦躁地将蒲扇摇得飞起。
“可是,你也没有亏损什么。订金可是一颗源能级能量晶石。
况且,奥古斯特交给你的[感应石]还被你弄丢了,作为雇佣主,他也并没有为难你。
只是中止了合约,不用你再跟进这件事罢了。”
K咂咂嘴,拧着眉头想了想,“会不会掉在雷痕谷了呢?”
说到这儿,他又自我否定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把那[感应石]收在虫袋里的…怎么就没了呢?没道理,太没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