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说几句谎话竟然比跟那头公牛真枪实剑的干一场还累。”
从城头下来的碎颅者麦基大汗淋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雷尔夫明显看到对方走路的时候有点打飘。
“唐那边怎么样了?还需要多长时间?这边暂时唬住了,但是不知道能持续多长时间,让我带着这帮新兵蛋子守城,还真没底。”
若是公牛埃里克森知道城头上的情况,绝对破口大骂,因为他们看到人影绰绰的重甲野蛮人顶多一个百人卫是真的,剩下的都是山民踩着东西装出来的西贝货。
至于对他们构成威胁的重箭,早就在刚刚那一波中射空了,这还是这几天紧赶慢赶出来——这种重箭的箭杆倒是不难制作,只要合适的硬木都可以,稍加培训,每一名安迪斯山民都是好手。
问题是箭头,重箭威力有一半威力在这个破甲箭头上,可没有现成存,需要开炉打造,费时费力,能够制造出一万余支,已经是换人不换工具轮流转的结果。
老波顿分析的没错,占领巴士底时间太短,是肖恩和碎颅者联军的致命弱点,不用多了,若是给肖恩两个月,就凭他们手中的这点人,连摸到城墙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安迪斯长弓箭阵射成了筛子。
别看人多,现在可以说是城墙防守最薄弱的时刻,公牛埃里克森真的率兵死命进攻,胜负两说。
毕竟少年军附属工兵收编时间太短,远程射击还似模似样,但是近身肉搏水准,就真的很难说了,不仅仅是肉搏能力问题,最关键的还是抵抗意志。
一支由从小被奴役的熟奴组成的军队,经过短暂整编引导后,抵抗意志究竟有多强烈,肖恩自己都说不准,这种涉及到生死大事,可不敢轻易尝试。
好在公牛埃里克森被碎颅者麦基硬生生唬住了,并不是他的演技有多高明,而是肖恩这段时间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在他们的前面,给埃里克森留下了无法磨灭印象。
他们这边刚刚冲锋,另一边便一波重箭砸了下来,将巴士底士兵的士气砸灭了大半不说,也让公牛埃里克森进入了一个惯性思维——他们又中计了。
而且他与碎颅者麦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知道对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憨人,哪里想到这么老实一个人竟然也被拐带的用诈,正所谓老实人不骗人,一骗骗死人不偿命。
“只要唬住一时就成,就算你不相信我们,还不相信你兄弟的战斗力?等那头蠢牛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雷尔夫信心十足,他可比麦基淡定多了,当初他可是胆敢赤手空拳混进巴士底的男人,论胆量他可不惧任何人。
“那就好!”
闻言,碎颅者麦基胆气壮了很多,忍不住频频往城下观看,外面依旧是让人窒息的沉默,公牛埃里克森即没有选择攻上来,也没有选择撤退,就这么无声的僵持着。
雷尔夫咧咧嘴道:“为将者最忌犹豫不决,进便一鼓作气,退则整齐划一,像这种不进不退,黏黏糊糊的做派,什么样的战机都给延误了,就算冲上来又如何,顶多血拼一场就是了,咱们又不是拼不起,这么多年,这么多血都流了,不怕今晚上再多一晚上的。”
碎颅者麦基砸吧这嘴道:“老子不是怕他们冲上来,下面的那些家伙都被吓的缩卵了,蹦跶不出多达花样,老子只是有点惋惜,若是老子的碎颅军团,不用多了,只需要一个校卫,往外面一冲,你猜是怎样的景象?”
“兵败如山倒呗!”雷尔夫与麦基一起放声大笑,不管城外反应如何,结果都是一样——波顿*巴彻尔完了。
至于麦基念念不忘的碎颅军团自然在肖恩这边,正与老波顿在巴士底内堡做着生死鏖战。
肖恩是人,不是半仙,可没掐会算的本事的,不可能安排的面面俱到,他虽然猜测巴士底可能有密道,却没能找出来。
还是那句话,他们手中人员有限、时间有限,巴士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确定因素,耗时耗力的排查,只是根据可能性,大体的圈出了一个范围。
而且老波顿的突袭时间也没有办法预测,正所谓虚虚实实,真假难辨,每一个时间点都能成为对方突袭时间。
作为被动防御方,肖恩只能严阵以待,保持最高警惕,连睡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想象其中的煎熬有多深,若是老波顿粮草充足,就这么对阵熬着,也能把肖恩熬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