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苗族人众,眼瞅他们的勇士获胜,更是欢呼震天掌声如雷。
唯独铁牛眼见得白杨弯下腰去,也不知他伤得重是不重,赶忙抢上前去,将白杨扶住。
族长公子先伸出手来,欢欢喜喜跟民众挥手致意,等掌声欢呼声渐渐停歇,这才走到白杨跟前,说道:“伤得重不重?不好意思,一时收手不及,伤了贵客!”
他之前对白杨铁牛很不友好,如今却称“贵客”,白杨心中暗喜,却只能吸一口气,装着剧痛难忍的样子,说道:“公子的拳头好重啊!”
族长公子得意地哈哈一笑,伸手拍了一拍白杨的肩膀,说道:“你也不错,真料不到你们汉人之中,也有这样勇猛之人,之前倒是我小瞧你们了!我叫宝翁里,不过我妹子给我取过一个汉人名字,叫玉峰!日后咱们兄弟相称,你们可以叫我玉哥,我就叫你们白兄弟牛兄弟了!”
玉峰的年纪其实不见得比白杨铁牛大,不过毕竟他是族长的儿子,愿意跟两个汉人兄弟相称已经很不容易,再要让他屈尊为“弟”,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白杨铁牛立刻唤了一声“玉哥”,玉峰哈哈大笑,挥手让围观的苗人散开,一边又叫人准备酒宴。
族长见儿子获胜,同样十分高兴,不过他毕竟是一族之长,见儿子叫喊着让人安排酒宴,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进竹楼去了。
玉珠同样没料到看起来白净弱的白杨,居然能跟他哥斗得难分难解,并且最后还被他哥夸为勇士。
本来已经放下的一颗心,不由得重新浮荡起来,悄悄向着白杨一瞅,忽然把脸一红,也跟在她爸身后进去竹楼。
当晚族长家摆开酒宴,但族长并未出席,只有玉珠玉峰兄妹俩陪着白杨跟铁牛。
玉峰很是高兴,在酒桌上跟白杨铁牛称兄道弟无话不谈。白杨铁牛有感于他的热情,一晚上酒到杯干,至罢宴之时,三个男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到得第二天,白杨铁牛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刚吃过云姨送来的早餐,玉珠就出现在门口,说道:“你们来这儿不是想体验我们苗家的生活吗?要不要我带你们在寨子里各处转转?”
铁牛自然无甚意见,只是看着白杨。
白杨想着走在路上可以很随意地打听一下王师兄的下落,遂点头同意。
于是三个人相随出门。
玉珠仍旧打扮得花枝招展,引得寨子里的男青年忍不住地偷觑一两眼。
白杨昨晚跟玉峰一场大战,已经被寨子里的人当成了勇士,尤其是那些女孩子的眼光,难免透露出爱慕之意。
三人一路步行,只听见玉珠清脆的嗓音,介绍着寨子的方方面面。
白杨也没怎么听进去,只是考虑着该怎么跟玉珠提起王师兄的事情。
倒是铁牛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玉珠:“送我们来的那个苗大哥呢?不会已经下山了吧?”
“天一亮他就下山去啦,要不然到晚上他赶不回县城,还要在山里露宿一宿。”玉珠回答。
白杨灵机一动,说道:“对了,我听那位苗大哥说,半个月前有一个汉人来过你们寨子,但却一直没再出去,他怎么啦?不会是……留在你们苗寨不走了吧?”
他一边问,一边看着玉珠的脸色。
玉珠很明显地面色一变,说道:“那什么……谁说有汉人来我们苗寨呀?就你们两个汉人昨天刚到,之前……没有汉人来过!”
她这话说得很不自然,一边说,她就急急忙忙往前走,似乎不愿跟白杨铁牛讨论这个问题。
白杨铁牛愈加狐疑,想着王师兄莫非已经遭遇不测?
铁牛向来在女孩子面前脑筋最灵,立刻追上两步,笑嘻嘻地又问玉珠:“不会是你哥看不惯汉人,把之前那个汉人一刀给宰了吧?”
白杨也有同样的担心,所以也跟铁牛一样紧盯着玉珠的神情。
没想到玉珠脸现惊诧,回头向他两人一瞥,说道:“我哥虽然不喜欢汉人,但并不是个坏心肠的人,他顶多就是将进寨的汉人撵出去,怎么可能真就要了人的性命?”
“那之前那个汉人呢?为什么他一直也没从寨子里出去?”白杨立刻追问。
“他是被……”
玉珠脱口而出,却又及时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