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一阵呆愣,却又吸一口气,硬将眼泪忍了回去。
“如果……许叔可以逃走,为什么咱们就走不掉了?”她又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白杨苦笑摇头。
“在这儿露宿一晚倒没什么,我觉得还蛮新鲜刺激的,问题是……真要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那这一整晚的时间,咱们该怎么对付啊?”铁牛说。
“你问我我问谁呀,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白杨说,向着红杏瞥一眼,又加两句,“总之现在不能慌!马上就要天黑了,咱们赶紧生一堆火起来,不管它是鬼是兽都怕火,晚上我们俩轮班值夜,怎么着也得把这一夜熬过去!”
“不错!”铁牛立刻一挺胸脯,“红杏你放心,有我跟老白轮流值夜,你尽管安安稳稳睡觉就行!”
红杏心里还是有些搁不下,可事到如今无法可想,只能吸一口气令自己平静一点,说道:“那就赶紧把火堆起来吧!”
三个人再不多话,立刻往周边寻拾柴草。
但此刻天将黑定,三人不敢分开,只能相随着在山坡上捡拾了一些干树枝,红杏就试图将火堆先生起来。
白杨跟铁牛怕柴草不够烧,在红杏生火的时候,两个人仍在四周寻拾干柴。
可是没等火堆生起来,一阵嘤嘤之声,隐隐约约传进了红杏的耳朵。
红杏被吓得一个激灵,一下子抬起头来,四面望了一望,便向着不远处的白杨跟铁牛大叫:“你们俩快过来!你们俩快过来!”
白杨跟铁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忙抱着刚拾到的干柴树枝跑过来。
“怎么啦?”铁牛问。
“别说话,仔细听!”红杏说。
白杨跟铁牛立刻侧耳倾听,很快地,铁牛说道:“有人哭,而且是个女人!”
他撒腿就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红杏吓得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你干什么去?”
“既然是有女人哭,当然要去看看呀!”铁牛说。
“你也不想想,这荒山野岭的,而且天都黑了,怎么会有女人哭?说不定……就是之前让咱们走回来的什么怪东西在故意勾引咱们!”
铁牛向着白杨一望,白杨点一点头,说道:“红姑娘说得很有道理!”
“可如果当真是个女人哭呢?比如说山里的一个女人摔了跤无法走路了,咱们若不去看看,岂不是见死不救?”铁牛说。
白杨觉得他说的也不是全不可能,只能气运丹田,向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大喊一声:“是谁在哭?能不能大点声告诉我们你是谁?”
他一叫,铁牛也跟着扯开喉咙叫了几声。
两人的声音交织回荡在群山之间,在这寂静的山林夜晚,倒更显得令人发憷。
“你们别叫了,叫得人更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红杏说。
她对倒斗的事情虽然懂得不少,却从未亲眼见识过如大粽子一类可怕的东西。
更别说像这种尚未进墓,已经在发生的古怪事情,她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她的声音禁不住地又有些微微颤抖。
铁牛再仔细听听,脸上也显出惊栗之色,说道:“那哭声没有了!”
“我都说了,这荒山野岭的,不可能有女人哭!”红杏说。
“那咱们就不理她,生了火坐下来休息吧!”白杨说。
“这点儿柴火,只怕坚持不到一夜!”铁牛说。
“那你就陪着红姑娘先把火生起来,我再到旁边捡点儿去!”白杨说。
“不能走太远,提防着……走不回来了!”红杏说。
“我明白,我就在下边十几米的范围内。”
白杨一边说,眼瞅周围已是黑漆漆的,只能从背包里找到手电筒打亮,又用手摸了一摸口袋,确定糯米跟一个小盐包都在裤兜里装着,他这才走出那片平坦的山窝,往下边一片树林子里去捡拾干柴。
铁牛不放心他,又不敢离开红杏太远,只能站在山窝的边缘处,远远地看着白杨。
白杨做了五年护林员,在晚上进出树林子并非没有过,但唯有这次浑身都绷得紧紧的,稍微捡拾了一小捆干柴,就准备返头回去。
不料又是一声嘤嘤哭泣,传进了白杨的耳朵。
(请看第032章《蚀骨萤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