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他?”艾莉收回目光,盯着云哲,他不明白云哲为什么最后像被血脉压制了一般的举起长剑。要不是她对他足够了解,险些就要采取点行动了。
“多好,他以为得逞,自然就不会有多余的动作了。”云哲大口喘着气,“说句实话,我当时真的体力不行了,而且空有一把宝剑,却没什么武技,真是险象环生啊。”
\"切,我才不信\"艾莉看了眼那断腿的吸血鬼,突然笑道,“运气真好,这个吸血鬼一手的戒指,你猜哪个是阳光戒指?”
云哲听罢也是喜上眉梢,“我自然是希望全都是,这样我留下一个,还能卖上四个。”
\"你怎么这么贪财,真是个吝啬鬼。\"
“唉,不要乱说奥,贪财和吝啬可是两个概念。”云哲一边说,一边把那吸血鬼手上的四个戒指全部摘下。“反正都是吸血鬼败类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艾莉没有搭话,云哲扭头看去,艾莉正皱着眉头,似乎在做一个复杂的思考。
“怎么了?”云哲好奇的问道。
“其实,说句实话,咱俩才是吸血鬼中的败类啊,保护人类,克制欲望,像人类一样在世界上生活……”艾莉犹犹豫豫,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其实这也是困扰她的一个问题。她活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吸血鬼。
“正常的吸血鬼不就该这样嘛?”云哲有些晕,他读的吸血鬼小说中,那些能当主人公的吸血鬼,都是保护人类,克制欲望,顺便再和人类男女发生点禁断的爱情。怎么就成败类了。
艾莉指了指身旁的那些尸体,“这些才是大多数吸血鬼的样子……”说罢,神情复杂的看向周围的尸体。
云哲站起身子,他走到艾莉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叫大多数吸血鬼的样子,你又不是大多数,你就是你啊,你只要活出你自己的样子就好了啊,管大多数干什么。”
“你看我,我觉的吸血鬼就要这样,所以就这么活了,别的吸血鬼怎么看,我是从来不管的”云哲继续安慰道。其实从那些日记里可以看出,这具身体之前的生活是很符合大多数吸血鬼的自我认知的。但是云哲毕竟不是个吸血鬼,所以也就活的更像个人一样了。当然这些,自然是不能跟艾莉说的。
艾莉一怔,心中略有所悟。她这些年来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像个吸血鬼一样活着,另一方面她又放不下她转化前的骑士之道,她一直纠结,一直矛盾,所以这几十年过的异常的痛苦。她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所以小心翼翼的保留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她也不愿和别的吸血鬼接触,怕被嘲笑,更怕妥协以后,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所以这些年,她过的孤独而又矛盾。
而刚才云哲那段话,把她这些年来心中那个模糊的想法,一下子说的清晰明了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管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这样也过的很好啊。
艾莉一朝想通,顿觉得天地宽大,心情舒畅。
“多数有多数的意义,少数有少数的意义,不需要纠结自己是多数还是少数,重要的不是自己站在哪里,而是不论在哪里都可以坦然面对。”云哲名言警句收尾,当作这顿鸡汤大餐的饭后甜点。
艾莉听罢,沉思良久,不禁感叹,“这话说的真好,真想不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云哲一脸骄傲,也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份赞誉。心里想道“说的好嘛?当然好了,这是我亚弗利克的校训,不好才怪了。”
旋即云哲脸上的骄傲和得意都没了,他忽的想到那些阿鲁鲁人,这让云哲脸色沉重起来,“走,去看看那些阿鲁鲁人。”
艾莉也反应过来,点点头,跟着云哲走回刚才那片树林。
今晚这群吸血鬼的屠杀很有效率,但是面对擅长逃跑和隐匿的阿鲁鲁人,还是让不少人,逃过了这次劫难。
但即便这样,也不过十不足一的幸存率。
当然,如果云哲他们来的更早些,或许死的人就会更少些。
诗人死里逃生,他正努力的给婕斯绑着断腿。他其实不会包扎,但婕斯的腿一直流血,森森白骨露出,他看的心中难受,觉得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婕斯脸色发白,她疼的几乎晕厥,但却依旧拍着诗人的肩膀,安慰着诗人。
诗人看着婕斯没有血色的脸,眼睛一酸,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婕斯虚弱的看着眼前这个诗人,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啊,但可惜自己是个哑巴,如今又断了条腿,甚至都可能活不下去了。想到这,乐观如婕斯也不禁生出了些许不如就死在这的心情。
她伸手抹去诗人的泪水,抚摸着诗人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她梦想的生活一般。
四散奔藏的阿鲁鲁人开始慢慢的聚拢到一起。他们本该趁此机会,正好可以逃离去边境。但是他们都没有走,他们躲在阴影里,观察着,等待着。
云哲走到泪眼婆娑的诗人面前,他皱了皱眉头,劈手打断了诗人的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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