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贞略微愣了愣,就道:“臣妇心意至今未变,且臣妇一直心疼楚宁的厉害,想以家人的身份好好疼疼她,奈何她此前已经婉拒了臣妇,如今又即将嫁入东宫,臣妇不敢再去高攀……”
“你们温家若愿意为她的靠山,高攀的可是她。”
“太后您太过抬举我们温家了,我们温家再如何厉害也是比不过太子的,但太后您若瞧得上我们温家,愿意撮合我们温家为楚宁的靠山后盾,那我们温家日后必将楚宁视作自家血脉,为她倾尽一切也在所不惜!”
“你能如此说,哀家十分欣慰,但哀家还要你一句实话,你愿意为楚宁做到这个份儿上,只是因为心疼她,还是感激她治好了令爱?”
“两者皆有,但臣妇,以及臣妇全家上下对楚宁的怜惜虽然多半都源自小女时常念叨楚宁,却绝不会如她家人那般伤她辱她,另外太后您也知道,我们温家到了小女这一辈,男丁兴旺,女儿却只有寥寥三四个,且还不是自小体弱多病,就是毫无过人的才情与容貌,故楚宁若愿意搭上我们温家,对我们也是有利的,我们断不会亏待她分毫!”
“……”
萧琼芳满意的点点头。
魏元贞敢在她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除去了解太子有多看重楚宁外,也意味着他们温家无意再嫁女入皇室。
这般一来,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毕竟温家家大业大,人丁也十分兴旺,未必就能上下一心。
如若只有魏元贞他们一家几口向着楚宁,温家旁人却私底下盘算着日后将女儿送进东宫,那可就要出乱子了。
然后她又道:“让你们温家为楚宁的靠山是皇帝的意思,但你需要自己去说服楚宁点头。”
“臣妇明白了,臣妇会寻个时间去好好与楚宁谈谈。”
“嗯。”
萧琼芳点点头,这时才命人给魏元贞赐了座。
还直接让人把椅子摆在了她面前。
然后笑容满面的道:“哀家听安盛说语儿近来身子愈发好了,是不是快要痊愈了?”
“还没有这么快,还需好好调养数年。”
“那语儿的婚事不是得耽搁了?她今年都十八了吧?再养上几年,都得二十好几了啊!虽说以你们温家的家世,还有语儿的才貌,届时也不至于说不上好人家,但总归是太晚了!”
“我们倒是不在意早晚,她本人更是不在意,且她心里头如今还揣着邬家那小少爷……”
“邬昔央啊?那倒是个不错的孩子,有才,有貌,亦有为语儿牺牲自我的心,可……性子绵软了些,行事还太过瞻前顾后了,不够有男儿气概,并非首选的良配啊!再加上他还招惹了永华,也是永华眼下不知道他在东宫,如若不然……”
话说到这儿,萧琼芳摇摇头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一来太子会留那邬昔央在东宫,就意味着邬家日后能够东山再起。
而一个人的性情,是会随着家世底气改变的。
等日后邬家重回昔日地位了,邬昔央说不定就能变成适合温语的良配了!
二来皇帝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惯着纵着永华,太子却绝不会太过放任永华,即便永华还惦记着邬昔央,有了跟东宫的这层机缘在,日后永华也绝不敢轻易动邬昔央的了!
而在萧琼芳寻思这些的功夫里,魏元贞心里是相当的忐忑。
生怕萧琼芳突然心血来潮的提及温语的病情年纪婚事,是有心想给温语指婚。
虽说一直到她告退,萧琼芳都没有提过只言片语,但她出寿安宫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脚步如飞,生怕走慢一步被叫回去。
而她出宫门时,又撞上了君染回宫。
许是身子还未将养好,君染只撩起窗帘与她打了个招呼并说了一句“语儿我已经送回你们府上了”。
她道完谢,目送君染的銮驾进了宫门,才去询问那前来宫门前传话的小丫鬟,“语儿跟安盛公主特意跑去东宫向楚宁道喜,怎的这么快就从东宫里出来了?”
“因为楚小姐要出东宫去办一桩要事,然后太子殿下还跟着楚小姐一道去了,小姐跟安盛公主也就只能先告辞离开了。”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