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神色如常。
一名中年男村民,主动上前用浓厚的方言腔道:“把她给我吧,我背她回去。”
“哥哥,这是我老叔。”上官玉兰主动说。
“小姑娘还有一捆柴火呢,我和您一起过去吧。”赵清主动道。
“你也要去?”男村民一怔,随即看向谭记,显然这个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赵清眉头暗皱,这种事情还需要请教籍?
谭记亲和笑起,上前主动解释说:“小玉兰家里是住在山上的,想要过去,得爬一段山,还要拐个弯。
路是又远又陡,连个灯都没有。
村民们熟悉路况还好,你是义诊来的大夫,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们担待不起的。”
“对对对。”男村民一旁附和。
江雀儿已经将车厢里的柴火抱了出来,另一名男村民主动接过。
赵清看向小玉兰,说:“那你回家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等明天的时候,我再去看看你的脚。”
“……”谭记脸色下意识流露出异样。
小玉兰面露茫然,摇头说:“哥哥,我奶奶一般不让外人去打搅她。而且上山的路其实很危险,还排斥外人,你等我脚好了,再下来感谢你吧。
我给你带好吃的。”
“……”
赵清敏锐捕捉到“山上的路很危险,还排斥外人”这段话。
江雀儿眼皮一垂。
谭记岔开话题,笑着说:“各位义诊的大夫,跟我来吧,村里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吃地喝住的地方,你们坐了一下午车,得先吃点东西了。”
“大家拿上行李,先去住的地方。”徐庆琛一声令下。
村民背着上官玉兰朝着远处漆黑的大山走去。
赵清提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江雀儿凑了过来,给他打了个眼神。
赵清把手指轻轻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开口。
江雀儿白了她一眼,意思是,她又不是猪!
让赵清比较意外的是,住宿居然不是两人或三人混居,而是每人都有着单独的标间,配备了专门的洗浴室。
标间干干净净,显然被人打扫过。
虽说现在是七月份可门上贴着的年画钟馗,仍然栩栩如生,红眉怒目。
赵清刚放好行李,打算出门吃饭的时候,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顺手把他的屋门关上。
赵清看了一眼江雀儿,随即看向门外。
江雀儿道:“我敢和你打个赌。”
“什么赌?”赵清说。
“那谭记,肯定是第七特组派来的。”江雀儿笑着说。
“这和废话有什么区别吗?”赵清反问。
刚才他对谭记用了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来对方体内流转着真气。
一个说话没有当地口音字正腔圆,皮肤白皙,与当地村民格格不入的村委记,还身怀真气。
对方除了是官方派来的第七特组驻扎在这里,还能是什么身份?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江雀儿问。
这才是她急忙来找赵清的目的。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这次来,都是为了义诊,一切的事情等义诊结束之后,再谈!”赵清认真地说。
江雀儿听到这样的答案,有点始料未及,神色怔住了。
“这次义诊结束,我就得向医院递交辞职报告了,这或许是我最后穿白大褂的一段时光。”赵清道。
“好的,赵医生,我懂你意思了。”江雀儿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走吧,先去吃饭。”赵清起身。
乡村的招待宴席总是豪放的,不羁的。
不论是荤菜,还是素菜亦或者是特色菜,总是以盆、大盘来乘装表现,让人来眼睛看得真切。
赵清和江雀儿抵达的时候,众人已经纷纷落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