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在这穷乡僻壤里,她还会以为是哪家英俊潇洒的公子。
叶桃瞬间懵了,还想着这是谁?就算他穿着红衣,她也是打死都不愿意相信,而且也跟别人说的对不上,她那个便宜姐姐肯定嫁的不是这个男人。
她想象中的邵寂渊应该是长得又高又壮跟熊瞎子似的,满脸横肉,或者又矮又胖,满脸肥肉才对啊。
然而,直到别人喊他名字,叶桃这想法登时就落空了。
叶桃跺着脚,揪着帕子都要烂了。
看着叶芸住着新房,婆婆软和跟面团似的好拿捏,相公又长得这样俊,这日子能不好过?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直发堵,恨不得撂开叶芸,自己代替当这新娘子。
叶桃咬牙,忍不住埋怨起她娘,当初为什么就不直接把人丢进窑子里,还说怕以后爹考上秀才举人名声不好听,就是给大户人家做奴仆都行。
她失魂落魄离开,回到家又被她奶撒气骂了一顿,还要干活做饭,这在当初可都是叶芸干的!受气的也该是叶芸,凭什么都变成她了?
她芊芊玉手都很粗了,以后怎么做官太太?
切菜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切到手指头,叶桃脾气上来了,丢了刀就委委屈屈奔屋里去了。
伸手一抹就摸到枕头底下一块石头和玉佩。这两样都是从叶芸那里偷来的。
本来她这些日子想要把这烫手的玉佩脱手了,但是去了当铺,又舍不得,后悔了。
要知道她可比见钱眼开的家里人聪明机灵着,这玉佩成色不错,当铺开的价钱分明是压价,她没那么傻直接当了。
最重要的是,这玉佩是那大户人家给的,这可是救命之恩,拿着这信物找上门,价值大了去了。
至于是谁救了?叶桃冷笑,一点都不担心,当初叶芸救人她是在场的,事情经过没有比她更清楚的。
说来叶芸命也是真大,当初她看有人落水就在一旁看戏,扔石头,叶芸这个傻子救人,竟然还妄想她帮忙,看叶芸救了人,还恶作剧把两人推下去了就跑回家了。
要知道那时候她娘整天在她耳边嘀咕说叶芸以后会抢了她爹,她会帮忙就怪了。
没想到叶芸竟然没死,人还真扑腾上来了。
以前她还有些愧疚,现在全被妒忌烧没了。
这信物落在她手里,就是她救的人,就算叶芸想要上门说理,这不还有信物在能证明。
叶桃心里门清,她爹被县学赶回来,做官太太估计是难了,也只能依仗这玉佩了。
她没注意自己紧紧握着玉佩的时候,连带紧握着一块半透明石头,手指头的血液沁了进去。
半透明的石头闪了一下光。
当晚睡下,叶桃就做了个梦,她梦见了个男人,很俊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全身穿着泛着冷光的铁甲,侧脸冷峻,后面跟着一大堆的人,喊他将军大人。
他停的地方她认识,她昨天才去的地方,黄夏花家,只是比她见的还有破旧。
叶桃看见他扬起手,冷冷吐出两个字‘烧了’,就有个小兵扔了一把火,火光四起。
一开始她虽然茫然,心里却是下意识的舒坦,暗道这黄夏花家活该,得罪达官显贵,然而直到这男人转过头来。
眉骨锋利,面容俊美冷漠,漆黑的双眼冷厉如刀。
叶桃瞬间吓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摸到枕头地下有个东西发烫,一拿出来,是那块半透明的石头。
…………
叶芸被人抬着花轿在村里走了一圈,又送回来,在轿子里头,她一开始有些新奇,后来直打瞌睡。
她在屋里等邵寂渊,邵寂渊在外头陪客人。
老实说,她是有些担忧的,真怕邵寂渊一言不合和人打起来,别说她,就是黄夏花也担忧特意去前头看了几眼,不过看邵寂渊虽然冷淡一张俊脸,但别人敬酒他也回敬。
可把黄夏花乐的,很快就来了屋里头,拿了东西给叶芸垫垫肚子:“阿渊在外头陪酒还有模有样的。你也吃点东西,别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