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般命苦啊!”
洪元奇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眼神呆呆的看着天空,一动不动的,似乎一座完整的雕像一般。
不,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雕像了,缺少某个部位……
两人就这样,一个一动不动,一个哭哭啼啼。
丝毫记不得,都已经湿的不成样子。
“老哥哥,他们冷吧,你看一个个湿的,身上都在淌水,虽然手上了,但是总不至于连性命都不要吧。我去那一张毯子给他们,省的被风吹的感了风寒。”
年轻船工看着两人,小声说道。
“你去找毯子,但是别去送,还是让老头子我来。”老者看看两人,同样小声说。
“我去不是一样么?”年轻人有些不明白。
“当然不一样,你去有危险,我去不会有。”
年轻人还想再说什么,老者推他几把,将他推开甲板。看着去找东西的愣头青,老者摇摇头,小声嘀咕着。
“傻小子,也不看看什么形势,现在你去,不是送上去挨刀么?”
洪元奇遭受重创,还是男人的命根子,这么一刀后,想要正常生活已经是不可能。
未来要么进宫当差,要么就是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当一个光棍,孤独终老。
至于身边这个漂亮的狐媚女人,大半可能是单不下去的。
所以说,现在两人的状态看上去还算稳定,但是一有外界刺激说不定就会爆发。
小年轻凑过去,不亚于去引爆,也就是他老头子去,危险系数要低一点。
等到毯子拿来,老者送过去时,胡梅儿没有什么反常举动,甚至还谢了他。
老者叹息一声,多好的两个孩子啊,也不知道是糟了哪家上千刀的,将两个年轻人的大好前程毁了。
没有命根子,以后生活可怎么过啊!
老者叹息的时候,还在寻找两人的东厂船工打了个喷嚏。
“天还是真冷,算逑,不知道那两人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总算是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四下寻找无果以后,他便调转船头,准备再去那些帮会的分舵去看看。
究竟是谁恁大胆子,敢弄着带有火油和硫磺的船在最繁忙的时候走主航道。
要是起火后烧沉在航道中央,起码要耽搁好几天!
看来那些人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已经忘记东厂和锦衣卫对此处的掌控了,觉得自己才是运河的霸主。
是时候给他们一些记性,记住朝廷才是河道的主人,其他不过都是在刨食之人。
别想仗着有些人手,就要在河道上怎样。
此处虽然是比谁拳头硬的地方,但是归根到底还有谁的拳头能硬的过朝廷?
通州仓,提督漕运河道,很多时候都是在东厂掌控下。
通州仓不用说,掌管着所有经过运河运来的物资。
而提督漕运河道,则是专门针对运河的官职。
明一代关于河道总督的管辖范围,并不统一,在不同时代略有变化,但是提督漕运河道则是基本长置的官员,而且,和江南制造局一样,多有内管担任。
真不知道,那些帮会成员究竟是被什么油蒙了心,敢对他们顶头上司要捉拿的人犯包庇。
除了活腻歪以外,还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