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群盲流们,去街里散播谣言就是。
反正沈阳城那么大,谅他们也找不到是谁传播开来的谣言。
再找一些托去抢购一番柴炭,让其翻着番往上涨。
下来一套流程难度不大,还没有屯粮带来的资金压力。
要是他们不干这些,真是愧对老天给的机会。
也就是三天功夫,沈阳城一炭难求。
城外的林木尽是初雪以及渗透的雪水,用作柴禾全是烟,即便是拿来烧炭,也费力不讨好。
有些因为手艺差没有被邀请去焦炭作坊的烧炭工,将前些日子的存货买了个好价钱。
那些手艺好的都被官府拉去做事,问起来还不说是什么,一个个三缄其口,像是问他们话便会被砍头似的。
真是一群势利眼,当初说好一起当穷鬼的,怎么现在就瞧不起人了?
不过么,现在那些手艺好的家里还是穷鬼,自己这一部分起码能快活到过年。
想着那些人平日里看不起自己的样子,现在翻身的他们就有些得意。
“老羊倌还没回来呢?”刘炭头惬意的咂了一口烟袋锅子,看着对面忙着晒柴禾的老羊倌儿媳妇。
“爹爹还未回来。”
“我就说嘛,他肯定是被人忽悠去做苦力了,能挣几个钱,还不如我,前些日子存些炭,瞧瞧,这下卖个好价钱,过年的肉钱都有了,舒坦啊!”
刘炭头一边说着,一边晃晃他饱满的烟袋,表达着自己的阔绰。
“是您命好,赶上了,我家没您的福分。”
“要我说,什么福分不福分的,是你家公公太不会做人,这活啊,干那么快没用。你瞧瞧他,烧完炭就去卖,赶不上好价钱,就得学我,该休息就得休息!”
刘炭头摇头晃脑的总结着他的经验,只是表情看上去十分欠揍。
能把偷懒说的如此清新,也真是没谁了。
太过分!
老羊倌儿媳打算说什么回敬他几句,被外边进来的丈夫拦住,“走,跟我回家,在这现什么眼。”
“吆,你回来了啊,今天柴禾怎样?”
“刘叔,不怎样,都是湿的,卖不上价,还没进城门就被人买走了。”
老杨倌儿子客套着回应,一边将媳妇儿往家里拉,尽管后者还在扭着。
“不怎样还一进城被买走,看样子是真缺东西啊,保不齐还要涨价……”刘炭头自己小声嘟囔着。
“放开我,你看看他那得意的样子,让我说他几句!”
“你有啥跟他说的,一个烂人,也就是这两天赚了点钱,看把他能耐的,他那儿子都混成什么样,二十三还没媳妇,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老羊倌儿子拉着媳妇一边走,一边说着。
“爹爹怎样了,也没个消息,你说咱们家怎么就赶不上好时候呢?”她小声嘀咕。
老杨倌儿子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小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