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族长叶光耀一想起叶芸这丫头,把他和叶老太扫地出门彪悍劲儿,她是决计不可能去院跟她爹叶德义求情的。
不是去求情就只有一个理由,他顿时预感不好,猛拍大腿:“不好,她这是要去败坏德义的名声!”
叶氏族人都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而水柳村里正蒋安义也一下子就想到叶光耀担心的地方,心道这丫头不会真闯进县学去败坏叶德义名声?
又暗自摇摇头,邵六婶这话水分大的很,那县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经,经,快,快去把人拦下来!快去啊!”叶光耀转身慌乱就冲儿子叶经着急大吼。
叶经被他老子吼得一懵,稀里糊涂地就被推搡出去了。
“族长,你让经去干啥?那死丫头跑了,我们干脆直接去黄夏花家要房契要钱不就得了。”叶老太一头雾水,追问道:“还有什么败坏德义名声,这跟德义又有什么关系?”
钱珍珠和叶桃两人也搞不大清楚情况,不明白叶光耀为什么这么生气慌乱,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族长叔公,我们还是先去邵家把房契和钱要回来,免得用光了,反正我姐偷了玉佩又跟我爹没关系,怎么就会败坏我爹名声?我姐那胆子,她肯定不敢去,一定是骗人的,做样子呢。”叶桃可不相信叶芸有那个胆子,心里笃定道。
“什么关系,关系大了去了。”叶光耀转头指着叶老太和钱氏叶桃几个,迁怒吼道:“你们这些个眼皮子浅的,钱钱钱就知道钱,叶芸要真是跑到学院乱闹一通,德义的名声就全完了,没有名声连考秀才的资格都没有!”
叶老太一听这话,心里唬了一跳,也知道严重性了,厉声道:“她敢?看老娘不扒了那死丫头的皮!”
“是那死丫头黑肚肠烂肚肠偷了玉佩,不干我们德义的事,怎么就名声全完了?我怎么就听不懂?”钱珍珠尖声抢白道。
“你们就是扒了那丫头的皮也没用!怎么跟德义没关系?你们就闭嘴吧!闹什么闹,现在好了,要是德义不能去考秀才,你们一个个都是叶氏族里的罪人。”叶光耀都快急红了眼。
他听叶老太和钱氏还在这里纠缠追问,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都到这时候了,还问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而且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叶老太一家指责叶芸偷了家里玉佩,似乎也没有什么证据。
按照以往叶老太谎话瞎话张口就来的德行,这事多半是假的,这事要是捅到县学里,叶光耀身子一抖,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目光紧盯着门口,时时刻刻看经没回来,心里没底,又让几个叶氏族人去看看情况,看经到底把人拦下来了没有。
按照经的脚程,应该不会赶不上叶芸这丫头,这时候不是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叶桃看族长叔公叶光耀这样,心咯噔一下往下落,垂了垂眼眸,掩盖心虚的神色,手心发汗。
想起自己被窝里藏着的跟烫手山芋的玉佩,皱了皱眉,有些埋怨上叶芸,怎么就这么多事,认了这罪名,她到时候再帮忙求情,不就皆大欢喜?
“叶芸那丫头真要去县学?她怎么去的?”叶光耀刚刚是关心则乱,这时候稍微冷静下来,就想起这县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叶芸一个半大孩子怎么敢去,有些怀疑了,看向传话的邵六婶问道。
邵六婶对叶老太一家看不上眼,对包庇的叶氏族长更是不耻,欺负个半大孩子,毫不客气火上浇油讽刺道:“应该是吧,被逼急了,什么事干不出来,阿芸是赶着骡车去的,这会儿多半是到县里了。”
叶光耀一听这话,顿时惊了,连邵六婶讽刺他生气都来不及多想,叶芸竟然还骑了骡车!
正好这时去拦叶芸的几个叶氏族人回来说,人没拦住!
叶光耀这时也不敢抱着侥幸心里了,急的火烧火燎的,也不等叶经回来,带着几个叶氏族人,也跟着赶去了县城。
剩下的一伙来找茬撑腰的叶氏族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正主都走了,他们还留下来干什么?也就各自散了。
叶老太一家子更是看傻眼了,房契和钱一分都没有要到,人怎么就散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