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工坊内,另一个人也收到郑贵妃的暗示,但是她正在纠结是否要听从那人的话。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由校乳母,客氏。
客氏,人虽然长得十分妩媚,但是双眉上提,给人有些阴毒感觉,反正方安对其向来敬而远之。
这一会儿,客氏见朱由校困的睡着,便帮他盖上衾被,关好房门,七拐八拐进一处偏房,打开走了进去。
屋中陈设简单,床上躺着一人,正是魏忠贤,只见其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房梁若有所思。
室内十分温暖,方家商号售卖的火炉烧的正旺,上面的水壶冒着热气就要开了,客氏脱掉厚厚外衣,挂在屏风上,用布垫着将水壶拎下来,将滚烫热水倒进木盆。
“今个儿世子可是累坏了,老是这般可不行,你怎么不劝一下,我们的富贵可都在世子身上,世子不能出事。”
魏忠贤看了客氏一眼,“我怎会不知,但是世子开心,我也没办法,那个方安可不是简单角色,他瞧我的眼神很是复杂,竟让我有些恐惧,此子恐怕是个狠人啊!”
客氏哼道,“左右不过方家一个旁系子嗣,瞧把你吓得。”
“你懂什么,辽东之战他就是主使,将建奴算计的多年谋划成空,岂是简单角色,东厂的孙怀忠对他可是称赞颇多。”
“原来这厮真有货啊,难怪乾清宫那里带过话来,让我找机会挑拨他与世子的关系。看来不止咱们,那尊神也害怕方家这小子啊。”客氏突然想起郑贵妃给她带来的口讯。
“你可要想好了,最好与那位走远点。别的咱不说,她那儿子一直惦记着那张椅子。真到那一天,哪里还有太孙的容身之地。”魏忠贤说到。
“那还用你说,要不是此前她对我有恩,连话我都懒得回。如今咱们不是在詹事府就是在这工坊,谅她胳膊也伸不进来!”
客氏说着,心里已经做好计划,虽然郑贵妃许诺的好处不小,但比起将来的荣华富贵,还是微不足道。
万贵妃是什么人?利用完别人便能让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客氏可不是傻瓜,与其冒险帮别人火中取栗,不如踏踏实实等着太孙成为太子,最后成为九五至尊。
试问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路线么?
“不过,挑拨方安的事情,似乎与保护太孙不冲突吧。”客氏突然想起来,这两件事并不是不能兼得的事情。
反正主要朱由校由他们保着,别人想插手也不容易。
“你太把咱们当回事了,方安背后是谁,那是阁老方从哲。方从哲背后是谁,那是齐楚浙三党,以及朝中的勋贵元老。不只是太孙,哪怕是太子,都是和他们站在一起。方安对于太孙,意义重大,可别上了那老女人的当!”
客氏不与魏忠贤继续斗嘴,卸掉妆容,只穿亵衣坐在床边,“好,你说的都对,现在先让他蹦跶着。等太孙将来登基,看他不顺眼,除了他还不容易,你可是有些时日没伺候老娘,也只有你能让老娘满意,时候不早,我们歇了吧。”
魏忠贤虽无心思,但客氏他不能不迎合,没客氏帮他,他也走不到今日。
魏朝啊魏朝,不是兄弟对不起你,客氏是自己来的,兄弟我是被动……
魏忠贤想着,便扑上去,两人结成对食有些日子了。
不知道此前她的相好魏朝是否知晓,那魏朝也算是他半个引路人,如今这么……
不过他是什么人,心理负担早就没有,再者说,他是半推半就,客氏极为阴毒刻薄,不能得罪,万一不如意,再将他……
想到此,遂与其滚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