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都是被县城动乱骚扰的百姓,虽有哭喊吵闹,却也无人敢踏进县衙一步,哪怕县衙门口连个守卫的衙役都没有。
也不知是官府威严还是迫于洪吉福的淫威。
眼看这无人进入,下边有些人待不住了,他们开始散步各种谣言。
“听闻没有,新来的知县要让差役们去堵黄河大坝,差役们不去,这才罢工,后来又说要让牢里的犯人们去,那还了得,犯人们也反了。”
“竟然这么铁石心肠?差役们谁愿意去送死?犯人们有些不过是小罪名,若是去堤坝上,万一出了岔子淹死,多么不值?”
“这还不算,听说啊,差役和犯人们都搞不定的话,就要去抓壮丁,那可就是天怒人怨!”
几个人有说有和的,说的似乎真的一样,不明真相的群众们被一番言辞带节奏,瞬间便的群情激昂起来。
外边从没有节奏的嚷嚷,渐渐变得节奏统一。
孙传庭听着传来的声音,冷然一笑,洪吉福真是急不可耐,这都是第几种手段了。
想必是将他此前在别的知县身上用过的手段都轮番上,虽然每种都有杀招,但是在孙传庭面前都不能伤筋动骨。
现在么,他竟然有些期待,洪吉福还有什么样的手段在等着他。
一堆老百姓,终究还是无头苍蝇,尽管他们在衙门前转来转去,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
相比之下,只不过是口号比此前喊的更加整齐。
那些在暗中散播谣言的人也是看着干着急,上边明确说了,他们只能负责散布谣言和烘起来气氛,至于带头的事情,指定不能干!
若是被暗中观察的人惦记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死路一条是那些人们自己领悟到的,毕竟洪县丞连跟随自己数年的胥吏都能干掉,他们这些小喽啰又算什么呢?
正在他们焦急之时,又有一些人前来。
那些人一看来人,心里着急的情绪终于放下。
总算有带头人了!
来的是当地的一些富商巨贾和士绅,他们有些人原本就是洪吉福一党之人,还有一些则是不知情之辈,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忽悠过来,充当他们的势力。
眼见平日里有头有脸的人来了,负责谣言之人便开始喊叫,“员外们来了,请各位为中牟的百姓做主啊,咱们是造了什么罪,竟然要受这样的罪过。”
“是啊,短短几日,一个衙役都找不到,外边全是匪贼,新来的知县,就是要这样治理中牟么?”
“治理什么,我看他就是来捣乱的,洪县丞主政的时候多好,现在乱的一点样子都没有!”
连番哭诉还真像那么回事,不明真相的群众和士绅们在某些人的忽悠之下,更加气愤。
“众位,随我去当面问问孙知县,他究竟要怎样!”
终于,有人振臂高呼,那人不是中牟官员,是家里在布政使司任职的老人。
有人带头,便有人应和。
“走,同去。要看看这孙大人,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