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决绝地把伤口随便包了包的原高家二老爷扔到了晋王府门前,恰好这时谢博宇正打算乔装出行。
“王爷,王爷!”张管家喊住了谢博宇:“王爷,府上来了一位‘客人’,不对,一群‘贵客’,请您过去看一看。”
一般张管家不会没有报出来者何人之时就把自己请过去。
谢博宇觉得非同小可,把揭开的扣子又一个个扣上:“张管家你先去,本王一会儿就来。”
等谢博宇收拾好的走到会客厅的时候,看到躺在地上神智不清的高家二老爷高磊泰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张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管家刚想张口解释,却被打着冷噤的高磊泰给喝止了:“王,王爷,还请您收留我们一家四口,我,我给您磕头了。”
“高二老爷不会…”
“王爷您说错了,相公已经不再信‘高”了。”高磊泰的妻子许氏泪如雨下,跪在地上紧紧握着高磊泰的手替高磊泰回答道:“相公之前和妾身说了,说是梅家大小姐让他来的…”
“梅家大小姐?”谢博宇有些不明白:“你确定是梅家大小姐?”
“正是,今早上梅家大小姐去先帝陵的时候…”
许氏话音未落,谢博宇怒视着站在不远处的梅八,梅八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哦,原来是这样。”许氏语焉不详,谢博宇估摸着是高家那边想把梅栎清劫走,但高磊泰擅自把梅栎清放了,所以触怒了高太尉,高太尉把高磊泰的右手从肩部斩断,高磊泰无处可去,只能来晋王府。
卿卿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卿卿不信任自己吗?所以要让高磊泰投诚来试探自己对她的心意吗?
谢博宇心中有些不适,但眼下救人要紧。
“去把梅十叫过来,让他给高二老爷看看胳膊。”谢博宇替高磊泰惋惜,但事已至此,他也回天乏术。只能先把高磊泰等伤给治好,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许氏一看谢博宇的态度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立刻拉着身后的两个儿子给谢博宇跪下。
“高…二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谢博宇骑虎难下。
许氏拉着两个儿子先给谢博宇磕了三个响头:“晋王殿下您就发发善心吧,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她的面子上,也给我们娘儿几个谋个出路。
妾身教出来的儿子不是孬种,在高家原来那样的环境下,这两个施展不出他们的功夫,您让手下得力的和他们两个过过招,让他们替他父亲给晋王殿下您做事,我们娘儿几个绝没有怨言。”
许氏边说这些边流泪,又拿袖子把脸上的泪擦干。
“二夫人,不是本王不想让二老爷留下来,二老爷留下来着实对你们不利。”谢博宇总算知道为什么张管家要请自己过来了,高磊泰一家子的事情着实难以解决:
“高家和晋王府的关系…本来就十分微妙,外面不知道二老爷和高家之间的纠葛,二老爷被斩断了一只胳膊以后抬进了晋王府,本王若是收留,这叫什么事儿?二夫人你们也别担心,本王会为你们安排好去处。”
许氏见谢博宇说话比较真诚,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晋王爷您说的在理,您担心什么妾身几个也明白。夫君疼痛难忍,已经昏过去几次了,就由妾身来替夫君说几句。
晋王殿下您也知道,高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夫君打理的。虽然他的手不得用了,但是他脑子还在,高家也没有给他吃傻药,所以高家桩桩件件的事情他都晓得,晋王殿下想知道什么夫君都能告诉晋王殿下。”
谢博宇打断许氏道:“别的本王先不问,高家那些铜是哪儿来的?别告诉本王是大风刮来的。”
高太尉的依仗就是兵器,去年在远鹤楼看见的几座姿态各异的仙鹤铜座就足以说明高家手握着一座大矿,如果他能拿到那座铜矿,那他对接下来的事情也更有把握些。
许氏犹豫了一下,在高磊泰的首肯下说了出来:“高家那些铜矿的来历高太尉并未和我们提起过,我们只知道是老祖宗提供的,那铜矿的位置就在…就在…”
“远鹤楼底下?”谢博宇一猜就猜到了:“所以远鹤楼既不是你们为了那个乘黄鹤来此、与高太尉共饮一壶酒的‘仙人子安’建的,也不是为了‘南焦’焦渥丹先生,而是为了那座铜矿?”
“晋王殿下果然睿智,妾身…”
“那些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说了。”谢博宇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可是只是本王依旧不能收留你们,你们只是帮本王…”
“如果是前朝秦侯父子的事情呢?”许氏哽咽着说道:“这一封投名状晋王殿下感不感兴趣?”
谢博宇听到这里才变了脸色:“二夫人您怎么知晓?”
“妾身,妾身的母亲是原来秦侯的女儿,唯一活下来的秦家人。”许氏自顾自地抹着眼泪:“既然晋王殿下感兴趣,那就意味着您…”
“除了张管家,其余人等全部退下!”谢博宇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刻屏退了左右。
许氏也让两个儿子出去:“你们放心,父亲还有娘亲不会有事儿的,母亲和晋王说话,你们两个不方便在这里,先出去一会儿,等事情商量好了,母亲再让你们进来好不好?”
谢博宇看着高磊泰不大好,抖得像从冰窟窿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又喊了梅十一次:“快让梅十过来!都这时候了,梅十还在做什么?本王的话难道不管用了?其他事情都放一边,人命关天!”
张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王爷,老夫去寻一寻焦先生吧,让她…”
“不可,焦先生必须在卿…梅大小姐身边。”谢博宇差点说走了嘴,但很快改了口:“梅十的医术不比焦先生差,就让他过来。好了二夫人,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和本王道明关于秦侯事情的原委了。”